殺人誅心!
秦風一番話,字字如刀,每一刀都戳在趙雨荷的心窩上。
本來就心力嚴重耗損,被秦風這麼一氣,趙雨荷腳下踉蹌,差點當場被氣暈。
最終,她緊咬牙關,滿臉不甘的把兩枚白子,丟在棋盤上。
投子認負!
不開口承認自己輸了,這是趙雨荷身為趙國長公主,最後的倔強!
當那兩枚白子落在棋盤上的一瞬間,不久之前還趾高氣揚的趙國使團眾人,如今像吞了蒼蠅一樣噁心難受。
尤其是趙國長公主趙雨荷,她在出使秦國之前,就已經通過細作,把秦國滿朝文武瞭解一遍。
丞相嚴誠、七王子寧親王秦權,是秦國公認的棋道高手。
但隻憑這兩人,根本破不了“珍瓏棋局”。
趙雨荷原本以為,兵不血刃的拿下函穀關,這件事早已十拿九穩。
而她也能憑此功績,掌控自己的命運。
誰知道,竟出了秦風這個變數!
趙雨荷心中暗恨,忽覺眼前一暗,卻是秦風已經走到她麵前,輕佻的抬起了她的下巴。
“你!”
身為趙國長公主,趙王趙括的掌上明珠,趙雨荷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如此輕薄。
她想也不想,揮拳就打。
但這一拳,卻被秦風輕鬆躲過。
“說好了,本太子破了這棋局,你就留在秦國給本太子當小妾。怎麼,你們趙國人玩不起嗎?”
秦風瞄了兩眼,笑道:“也罷,那咱們就先聊聊,你們趙國,打算何時歸還雍城?”
“秦國太子,你太放肆了!”
“破解一盤棋局,就想拿走一座城池,你做夢呢?”
“天底下,就冇這麼便宜的事兒!”
趙國使團的無恥嘴臉,氣得秦國眾人義憤填膺,但卻又無可奈何。
趙強秦弱,趙國反悔,秦國也隻能不了了之。
“安靜!”
趙雨荷一揮手,趙國使團瞬間收聲。
她深吸一口長氣,目光陰狠的看向秦風:“大周天子是說過,可以通過賭棋定城池歸屬,但天子詔令上寫的,是象棋!”
“秦風,兩個月後就是秋祭,你要真有種,就帶著你秦國的棋武士,咱們大周見!”
“今日賭約不變,屆時有七國使臣和大周特使見證,誰輸誰死,你敢和我賭嗎?”
趙雨荷這番話一出口,秦國文武百官,瞬間臉色驟變。
棋武士,是秦國所有貴族的痛!
掃了秦國滿朝文武一眼,趙雨荷眼中滿是不屑:“怎麼,你們秦國怕……”
“趙國人,還真是玩不起!”
趙雨荷話冇說完,就被秦風打斷:“既然你想玩,本太子奉陪到底!”
“住口!”
龍椅之上的秦鶴年,瞬間起身:“太子,不得妄言!”
“王兄,隻有士族才能成為棋武士,我秦國勳貴近年在鬥棋中傷亡慘重,你不要中了趙國的奸計!”
“太子殿下,我秦國礦藏稀缺,鐵器不足,不能答應啊!”
麵對秦國上下,滿朝文武的反對,趙雨荷嘴角一撇,眼神輕蔑:“秦國,還真是玩不起!”
“明明是你先耍賴,現在成了我玩不起?”
秦風一臉好笑的走到趙雨荷麵前,居高臨下道:“本太子說了,你想玩,我就奉陪到底。兩個月後秋祭,咱們大周見,鬥棋賭國運、你死我活!”
“好!”
啪!
趙雨荷剛應了一聲,下一瞬,不論是她,還是這立政殿內的秦、趙兩方,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因為,秦風竟然趁趙雨荷不注意,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她那臀部上。
“手感不錯,滾吧!”
最終,在一陣嘴炮輸出,扔下兩句要把秦風碎屍萬段的狠話後,趙國長公主趙雨荷,懷著滿腔憤怒,帶著趙國使團離開了。
趙雨荷一走,壓力瞬間給到秦風。
此刻,滿朝文武,在看秦風時的目光,無不夾雜著幾分怨氣。
因為秦風之前那一巴掌,直接把回絕與趙國鬥棋的機會,給徹底拍冇了。
羞辱身為使節的趙國長公主,對趙國來說,是個很好的開戰藉口。
秦風看著滿堂文武連連哀歎的模樣,忽然笑了:“滿堂大丈夫,何故儘作女兒態?”
“放肆!”
秦鶴年一巴掌拍在禦案上,怒道:“你可知,會有多少人,因你一句妄言而喪命?”
“是啊王兄,自大周天子頒佈‘鬥棋令’以來,二十年間,前十年還有勝有負,近十年來,我秦國鬥棋三十六場,連敗三十六場!”
開口的是四王子燕親王秦棣,他指向立政殿內的文武重臣,道:“嚴相次子、嫡孫,上卿周大人、顧大人的次子、幼子,還有白大將軍的兩個兒子……滿堂文武,誰家冇有幾個棋武士為國捐軀?”
“趙國的棋武士,兵甲之利冠絕七國,與之鬥棋,我秦國必敗,你這是讓我秦國勳貴去白白送死!”
“大王,太子殿下太冒失了,一旦與趙國鬥棋落敗,我秦國丟了函穀關,門戶大開,可就成了任由趙國宰割的羔羊啊!”
“大王,太子失德,臣請……”
嘩啦!
滿朝文武吵鬨不休之際,秦風忽然伸手,把棋盤給掀了。
“都說夠了冇有?”
秦風環視全場,冷聲道:“何為勳貴?勳貴勳貴,與國同休,方為勳貴!”
“不和趙國鬥棋,趙國就不會找藉口攻打函穀關嗎?國境之外,趙國二十萬大軍,可不是擺設!”
“秋祭之日,在大周與趙國鬥棋,七國見證,本太子至少還為我秦國爭取了一線生機,和兩個月的寶貴時間!”
秦風這番話,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一時間,滿朝文武麵麵相覷,竟是無言以對。
“好了!”
最終,還是秦王秦鶴年一錘定音,他有些疲憊的揮手道:“已成定局,多說無益。散了吧!”
“喏!”
散朝之後,文武百官都走了,但秦風卻冇走。
秦鶴年掃了眼秦風,眉頭微皺:“還有事?”
“有!”
秦風昂首道:“父王,兩個月後與趙國鬥棋,兒臣需要棋武士。一副象棋,紅黑雙方各十六子,兒臣需要六十四人。”
“不可能!”
秦鶴年斷然拂袖道:“大周天子詔令,隻有士族才能成為棋武士,六十四名棋武士,你這是要把我秦國士族俊傑一網打儘啊,不可能!”
“那就三十二人,不能再少了。”
“這……”
秦鶴年沉吟半晌,歎了口氣:“罷了,隨你去吧。隻要你能說服士族子追隨你,隨便你招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