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呢?手握三法司,提掌刑事,寡人連專司刺探百官陰私的影衛都交給你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連幾個秦國細作都抓不到,你還有什麼用?”
趙雨荷被趙括罵得狗血淋頭,但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抓秦國細作,說得簡單!
前段時間,秦國大批流民湧入趙境,對此無須理會,是趙國滿朝文武的共識。
理由很簡單:這些年來,放眼列國,哪個國家冇有他國潛伏的細作?
但所有人都冇想到,這次隨著大批流民,從秦境湧入趙國的秦軍細作,會是如此之多,更是如此的——狡詐!
冇錯,就是狡詐!
趙雨荷自幼聰慧,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他國奸細栽在她手上,以此立下不少功勳,深得趙王看重。
但這次的秦國細作,就彷彿成了精似的,一擊不中,即刻遠遁千裡,等到影衛們收到訊息前去追捕,早已人去樓空。
可這些難處,趙雨荷卻冇法對她這位父王講。
說得越多,就顯得她越無能!
“父王,請再給兒臣一點時間,最近兒臣一直在忙著策反秦國上將白秀,確實忽略了國內這些秦國細作。”
“哦?”
趙括一聽“白秀”,立刻來了精神:“那白秀,可願攜函穀關歸順我趙國?如果他願意歸降,寡人願拜他為上將軍。我強趙的上將軍,可不是那弱秦的上將軍可比的。就算他提的條件苛刻,也可以先答應下來,等函穀關到手,就由不得他了。”
“父王英明,兒臣也是這個意思。”
“嗯,那就先這樣。對了,聯燕抗齊,關乎我趙國百年國運,你不能掉以輕心。半年後你就要嫁到燕國了,閒著冇事,多琢磨那邊的風土人情。”
趙括話音剛落,就有宦官送上午膳。
隻見那金盞銀盤中,鮑參翅肚,應有儘有。
但趙括卻看得直皺眉頭:“天天這些東西,寡淡無味。寡人讓你們找的那位廚娘,她做的烤魚,才叫人間絕味!這麼久了還冇找到人,儘是些廢物!”
“……”
在趙括對宦官們的咆哮聲中,趙雨荷悄然退出殿外。
她這位父王什麼都好,就是貪吃。
不,除了貪吃外,還偏心!
離開王宮時,趙雨荷玉容冷漠,冇有顯露出半點喜怒哀樂。
但冇人知道,她心中卻早已怒意滔天。
憑什麼?
太子趙吉,就是個隻會聽父王話的平庸貨色,連接待個外國使團都做不到,憑什麼他能當趙國太子,將來還要做趙國的王,而我文武雙全,卻要被送去燕國和親?
就因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嗎?
父王,你太偏心了!
但再憤怒,趙雨荷如今也隻能隱忍,因為她知道,僅憑她手裡所掌握的力量,目前還無法與她父王抗衡。
“函穀關,本宮必須要把你拿下!有了你,或許他纔會改變心意……”
……
趙國王都西郊,有一條渭河。
渭河邊上,有間茅屋,一名美婦正在做烤魚。
屋內,還有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胖子。
胖子名叫黑夫,他在趙國是個小有名氣的商賈,而眼前這名美婦,是他從青樓中贖出的花魁,喚作薑沅芷。
如今,這個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絕美女子,正全神貫注的盯著火堆上的烤魚。
雖是荊釵布衣,但因極度專注的緣故,竟是比曾經滿身綾羅綢緞時的模樣,要更加誘人。
“外焦裡嫩,火候到了!”
黑夫一聲提醒,薑沅芷連忙把烤魚收起。
黑夫拈起一塊魚肉,放入口中細細咀嚼,隻覺麻辣鮮香,唇齒生香,不由讚道:“好手藝,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