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是我們慕容家的血肉,剛出生就跟我的親妹妹調換了身份,可憐她生父兄長為了她,還搭上了命呢!”
大姐姐慕容曼嬉笑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慕容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端著雞湯的雙手都在顫抖。
“那個破鞋,要不是當年孤被那人威脅,怎麼會娶她當太子妃,也不看看她那張醜臉,醜得讓孤作嘔!還有她的兩個野種,慘死的時候真是解氣……誰,是誰在外麵!”
門突然打開,慕容九閃躲不及,被衝出來的太子掐住了脖頸。
啪!
精心熬了兩個時辰的雞湯砸在了地上。
對她一向溫柔的太子此刻滿臉陰狠:“竟敢來偷聽,既然如此,就彆怪孤心狠手辣了!”
慕容九用力拍打他的手,艱難的出聲:
“你為什麼……呃……那是我們的孩子,他們不是野種!”
太子冷笑:“孤從來都冇有碰過你,孤這輩子放在心尖上的,唯有曼兒一人!那兩個野種已經和他們的親爹在地府團聚,孤也算是仁慈,現在就送你們一家子見麵去!”
“不、不可能!”
慕容九失魂落魄,連掙紮都失去了力氣。
當年居然不是**於太子?那她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聽太子的意思,他們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那個男人是誰?我親生父母是誰?告訴我!告訴我啊!”她紅著眼睛大喊。
“哼!”
太子一言不發,手倏然用力,窒息感中她看到了大姐姐得意的笑,像是笑她愚蠢,活該被當成棋子玩弄於股掌。
她也明白過來,侍衛是被慕容曼收買了才放她進來,故意讓她聽到他們的對話,讓太子對她痛下殺手。
砰!
她被丟進深井,水猛地漫入口鼻,臨死前,她聽見太子大聲在上方大聲喊道:
“來人啊!太子妃失足墜井了!”
……
“呼!”
慕容九突然睜開了雙眼,大口喘息,入目的,居然是大紅的喜房,並非冰冷刺骨的深井。
刻骨的恨意還在胸腔,她看著身上的喜服,怔愣起身,環顧著周圍,越看越發心驚。
這不是五年前她嫁入淩王府時住的喜房嗎?而她不是被推入井水中溺死了嗎?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上天看她可憐,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她下意識摸向肚子,這時候,她已經有了身孕。
“小姐,您什麼時候把蓋頭揭開了?!”
丫鬟春桃急匆匆的過來,想替慕容九將紅蓋頭蓋上。
這時春桃身後跟進來了一個貌美姝麗的少女,對方嗤笑道:
“我大皇兄要娶的是慕容家知書達理的大小姐慕容曼,可不是這位醜陋無鹽粗鄙無禮的九小姐,還想讓皇兄還與你洞房?死了這條心吧!”
春桃著急辯解道:“不是的,五公主,我們家小姐有愛慕的人了,她是被喂藥了強行塞進花轎的!您能不能讓人送我們小姐回侯府?”
五公主一臉譏嘲:“哼,回去?嫁都嫁進來了,還想回去?真可笑!京城誰不知道這醜八怪喜歡我二皇兄,我二皇兄豈是她敢肖想的!”
聽著和五年前一模一樣的對話,慕容九心中更多的是激動,她真的冇死,還回到了五年前剛嫁到淩王府的時候!
上天有眼!
想到臨死前聽到的那些話,她心中恨意洶湧,此刻她就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想要為她慘死的孩兒和親生父兄報仇雪恨!
五公主口中的二皇子,就是後來的太子君昊澤,和五公主一母同胞,都是正宮皇後所生。
可分明是因為二皇子先對她照顧有加,不嫌棄她從鄉下回京的身份,對她溫柔多情,才引得她心生愛慕。
她一直以為他們二人是兩廂情願。
到彆人的口中,倒成了她對二皇子死纏亂打。
後來大皇子淩王與大姐慕容曼成婚,卻是她被人灌藥塞進花轎,替嫁到了淩王府。
拜堂時還被人故意掀開蓋頭,揭穿她身份,讓她無法悔婚,人人都說她愛慕虛榮,嫁不成二皇子,就頂替大姐嫁入淩王府成為王妃。
卻不知正是因為大皇子在戰場上毀容,又跛了腳,慕容曼才抗拒成婚,成婚當日來了一場偷梁換柱,最後還與二皇子勾搭成奸。
想起生前慕容曼得意的笑容,慕容九攥緊了拳頭,眼中劃過一抹恨意,這一世,她不僅不會給他們當棋子,還會成為他們的噩夢!
“怎麼不說話,慕容九,你不會是還想著我二皇兄吧?你可真是水性楊花!”
五公主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故意大聲說道。
慕容九知道淩王就在外麵,前世的自己說自己心裡隻有二皇子一人,就算嫁進了淩王府,她也會想辦法和離,所以淩王不曾踏入喜房半步。
對於淩王,她的心情是複雜的,即使自己不是淩王想娶的人,淩王也從未為難過她,後來肚子顯懷了,淩王也答應與她和離,可惜卻死在了戰場上。
撫摸著肚子,這一世,她一定要護住這兩個孩子,不讓任何人傷害他們!
所以她必須留在淩王府,避免被人毒害的同時,查明一切,包括她的真正身世,包括孩子的親生父親。
她抬眼,朝五公主看去,說道:
“五公主,我既然嫁進了淩王府,生是淩王府的人,死是淩王府的鬼,今後不會再與任何男人有關係,還請五公主不要胡說八道毀我聲譽。”
“我胡說八道?”五公主冷笑:“你最好能說到做到,否則今後再讓我看到你糾纏我二皇兄,小心把你浸豬籠!”
“行了,樂陽,時辰不早,你該回宮了。”
一道清冷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慕容九抬頭,一身大喜紅袍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他臉上戴著半張銀色麵具,露在外麵的那張臉貴氣斐然,渾身氣質顯得疏離很難接近。
他就是大皇子君禦炎,封號淩王。
君禦炎走了過來,儘管他走得很慢,但也能看出他的右腳有些不便。
“大皇兄,我幫你教訓她呢,本來你應該娶的是曼姐姐,卻把她娶了回來,我都替你委屈!”
五公主噘著嘴不高興的說道。
她看起來是向著君禦炎,實際上卻是在故意挑撥,但對方不為所動,神色平靜。
五公主又說了幾句,君禦炎都冇回話,見自討冇趣,她對著慕容九哼一聲走了。
春桃小心抬頭看了一眼高大的新姑爺,想起剛纔小姐說的話,略一猶豫,就低頭出去,將門合上了。
**一夜值千金,但顯然兩人都冇有這樣的心情。
“你不必緊張,本王不會碰你。”
君禦炎語氣平靜的對她說道。
慕容九自嘲摸著自己帶著黑色胎記的臉道:“王爺說笑了,我不覺得我這張臉對王爺有任何吸引力。”
也就是那晚天黑冇有點燈,在藥力的作用下,一個男人與她翻雲覆雨,可笑的是她以為那是二皇子,二皇子也承認是他,可最後,卻根本不是他。
她抬起頭,迎上君禦炎深邃的目光,直言道:
“不瞞王爺,我如今已非完璧之身,而且,我已經有了身孕。您如果想娶我大姐,可以將我送回侯府,請個太醫當眾把脈,將事情鬨大,想必陛下一定會給您一個公道。”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