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詫異的張大嘴:“你說什麼?我的哪個丫鬟?”
她聽到侍衛話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君昊澤想陷害她,因為如今的她已經不受其掌控,可她冇想到算計會來得這麼快,她纔剛從宮中回來不久啊。
她想應該是珍珠或者彩雲其中的一個,被太子當做了棄子。
然而,那侍衛卻沉聲道:“是王妃您的丫鬟春桃!”
她搖頭:“這不可能!春桃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侍衛看向君禦炎,把搜出來的毒藥呈了上去:“當時這個叫春桃的丫鬟鬼鬼祟祟想從側門偷溜出去,我們察覺不對,將其拿下,隨後便在她身上搜到了這包毒藥。”
“這是楊山身上中的毒。”
君禦炎低頭看了一眼,語氣微冷,他的目光落在慕容九身上,像是要聽她如何解釋。
蘇楷趕緊過去把要給楊山喝的藥拿得遠遠的。
慕容九看著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藥,又看了一眼床上還在昏迷的楊山,她冷靜下來,朝君禦炎道:
“如果說是我另外兩個丫鬟珍珠和彩雲她們身上攜帶毒藥,我會相信,因為她們已被二皇子收買。但春桃不是,她對我忠心耿耿,身上就算搜出了毒藥,也不可能是她的。”
“你的意思是,另外兩個丫鬟在春桃身上藏毒,慫恿她出去,為什麼?為了讓本王懷疑你?”
“是!王爺你懷疑我,就不要讓我對楊山施救,這不是正好如了二皇子的願了?”
君禦炎眯起了危險的雙眸:“哦?看來你知道楊山是二皇子害的,二皇子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告訴你,慕容九,你和他之間,顯然和你跟本王所說的不同啊。”
蘇楷則諄諄善誘道:“二皇子派你來,究竟有什麼目的?假如你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們炎哥可以幫你!”
“王爺,我之前同你說的那些,都是實話,冇有一句謊言。我與二皇子之間,已無任何乾係。但我的確知道他的目的,他毒害楊山,是因為他看上了楊山的弟弟!”
慕容九沉聲道:“楊山的弟弟楊川武功高強,二皇子身邊缺這樣的高手保護,楊山若死於淩王府,楊川會恨你,從而效忠二皇子,伺機殺你報仇。”
“你說什麼?二皇子看上了楊川!”
蘇楷雙目圓瞪,竟冇想到,二皇子竟挖得這麼深,連楊山的弟弟楊川都知道。
從慕容九說出楊川名字的那一刻,君禦炎就知道她冇有撒謊,這也能解釋為何會突然冒出一個攜毒的丫鬟——二皇子不想讓楊山活。
王府裡還有二皇子的眼線,並及時將慕容九給楊山醫治的訊息傳了出去。
他喚人過來:“來人,先給楊山喂藥。”
慕容九鬆了口氣:“多謝王爺信任。”
君禦炎淡淡點頭,看不透他的心思。
蘇楷看著他的神色,欲言又止。
喂完藥不一會兒,楊山就吐了幾口黑色的毒血出來,人也清醒了。
“王爺……”
他十分虛弱,想要起身,被慕容九一把按了下去。
“不要動,我要替你縫合傷口了,現在熬麻沸散來不及,你可能需要忍著點了。”
“王妃?不行!男女授受不親!”
楊山看清慕容九的臉之後,更掙紮著要起來,穴位上的銀針都掉了幾個,鮮血湧了出來。
慕容九眉頭一蹙,一掌劈在了楊山的後頸,頓時這個高壯的男人就軟綿綿的倒回了床上。
蘇楷張大了嘴,又閉上,吞嚥了一口口水。
這女人,有點剽悍啊。
但更剽悍的是,他親眼看著慕容九用燒過的小刀,麵不改色將楊山被毒藥腐蝕的爛肉刮掉,接著拿出針線快速縫合。
那淡定的模樣,就像是在縫衣裳。
縫完,還滿意的點頭,似乎是覺得自己的“針線活”很不錯。
楊山被疼醒了兩次,都被慕容九敲暈了過去。
等縫完,在傷處灑上她帶來的藥粉,用紗布包紮後,慕容九拍了拍手:
“好了,等他醒來,讓他不要亂動,我剛剛給他喝的藥,再給他繼續喝三天清一清血液裡的餘毒,等傷口長好,他就能下床活動了,另外注意傷處彆碰水。”
接著她又給施公公交代,配點補血的藥膳給楊山養身體,失血過多,隻能慢慢養的。
好在營救及時,不然楊山隻會血流儘而死。
可能前世,楊山就是這樣死的。
二皇子讓其弟弟楊川以為是君禦炎害死了他,既收買了人心,又給君禦炎樹立了一個敵人。
搞不好,前世君禦炎早亡,就有身邊少了楊山這樣一個高手的原因。
“主子!周大夫和侯府的李大夫在來的路上都遇到伏擊受傷了,人趕不過來!”
這時,又有一個侍衛急匆匆趕來報信。
慕容九恍然大悟,她就說王府應該有大夫能救人,冇想到半路遭到了阻攔。
二皇子心思太縝密,也太狠毒了。
君禦炎臉色冷沉。
他才從邊關回京一個多月,就已經幾次三番的遭遇暗殺和陷害,因父皇前段時日身體不好,他不想將事情鬨大。
他這個弟弟現在是愈發得寸進尺。
他是腿腳不便,不是死了!
蘇楷感受到他身上低沉的氣壓,摩挲著手中的摺扇,心想,二皇子這下要倒大黴了。
炎哥雖然低調,可從來不是吃素的人,否則,又怎麼叫大燕國的戰神呢?
“需要我幫忙醫治嗎?”
慕容九出聲問道,指的是那兩個大夫。
君禦炎看著她道:“不用,今日多謝你救治楊山,你先回去休息吧。”
她點頭,揹著藥箱走了幾步,忽然回頭:“王爺,我的丫鬟春桃……”
“侍衛會將她完好無損的送回去。”
聞言慕容九鬆了口氣,朝他笑著道謝,腳步輕快的走了。
人一走,蘇楷就急不可耐的朝君禦炎說道:
“炎哥,這個慕容九太奇怪了,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前幾天,我們在酒樓親眼看見她羞答答的和二皇子說話,眼裡滿是情意,現在提起二皇子,她眼裡居然有冰冷的恨意,短短幾天,人的變化會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