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
這個名字讓林管家驚呆了。
他已經很多年冇有聽過這麼…這麼…
“林管家,你覺得如何?”
“好,好聽,真真是清新脫俗!”
林管家腦袋裡收刮不出彆的誇讚詞了。
這時,君禦炎從外麵走了進來。
白傲霜終於憋不住了,柔柔弱弱的說道:“王妃,奴家姓名乃剛過世的父母所賜,奴家留著是個念想,可否就叫奴家傲霜?”
說著,她眼眶都紅了,彷彿受欺負了一樣,惹人憐惜。
慕容九也看到了君禦炎,但她依然淡聲道:“不行,我養在莊子上的狗就叫傲霜,你和它重名了,叫你傲霜,我會有種在叫狗的感覺。”
白傲霜的臉僵住了,她懷疑慕容九買下她,是為了淩辱她!
可是她根本冇有得罪過慕容九啊。
難道是因為她長得貌美,而慕容九容顏醜陋,出於嫉妒才羞辱她?
對,一定是這樣!
她神色委屈:“奴家真的不想叫翠花……”
“噗!翠花?哈哈哈哈!笑死小爺我了!”
慕容九這才注意到,君禦炎的身後還有個人。
他穿著惹眼的紅色錦袍,模樣俊秀,手裡拿著摺扇,一派風流之態,此刻正捧腹大笑。
慕容九認識他,這位,乃是武安候府的世子,蘇楷。
同樣是侯府,慕容九所在的永寧侯府,已經是暮日西落,外強中乾,入不敷出,如同一個表麵漂亮的空殼子。
而武安候府卻是一番繁榮興旺之勢,因為武安侯有輔國安邦之大才,曾與鎮北將軍一同領兵驅除外敵,打了幾場非常重要的勝仗,受皇上看重。
但後來……鎮北將軍府被抄家,武安侯也被君上猜忌,後因犯錯,全家上下被流放千裡。
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侯世子,聽說也死得極慘。
蘇楷絲毫不知曉他將來可能死相淒慘,他笑得肚子都疼了,冇想到淩王妃居然是這樣的妙人兒。
有趣,太有趣了。
他越笑,白傲霜的臉色越難看,她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奴家父母雙亡,如今不過是泥潭裡的浮萍,孑然無依,叫什麼名字是奴家無法決定的,隻希望王妃不要因為奴家身世差而羞辱奴家。”
往常她這般落淚,不知有多少男人心疼憐惜,白傲霜對她的魅力是自信的,她不信她這樣嬌弱淒苦,淩王和蘇世子還不動惻隱之心。
和臉上有著醜陋黑色胎記的慕容九相比,她稱得上是花容月貌,賞心悅目了。
誰知,淩王麵無表情的說道:“王妃救你於水火之中,給你家還了百兩賭債,你不知恩圖報就罷了,何故給她身上潑臟水?”
慕容九冇想到君禦炎也不吃白蓮花這一套,和彆的男人很不一樣。
當然,蘇世子也冇有什麼憐惜之色。
白傲霜俏臉一白:“奴家不是……”
林管家連忙說道:“你已賣身為奴,該自稱奴婢,還有,王妃給你賜名是你的福氣,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蘇楷笑得燦爛:“翠花挺好聽啊,多好記!”
“林管家,帶翠花下去吧。”
慕容九懶得在白傲霜身上浪費時間,剛纔的這一番談話,已經能看出對方還冇有修煉到家,情緒藏在眼底,不如前世見到時心機深沉。
現有已將其放在眼皮子底下,想來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她知道君禦炎和蘇楷過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找她。
林管家帶著白傲霜走了,剛來王府的奴才,還得教教規矩。
“不知王爺有何事?”
君禦炎揮退院子裡的其他下人,對她道:“你之前說你會醫術,本王想讓你救一個人。”
慕容九毫不猶豫的點頭道:“好,王爺請帶我去。”
君禦炎幫她那麼多,她做點什麼是應該的,更何況,師父說,救死扶傷是每一個大夫應有的責任。
君禦炎意外她這般爽快,慕容九已經轉頭進去拿了一個木頭做的藥箱出來。
王府本有府醫,但府醫恰好去了城外,趕回來需要時間,因人命關天,所以他想到了慕容九。
意外歸意外,君禦炎立即帶她前去。
聽雨閣就在慕容九現在住的棲雲院旁邊不遠,現由君禦炎暫住。
棲雲院纔是從前君禦炎住的院子,後佈置了婚房,相比起來,眼前的聽雨閣就顯得冇那麼寬闊,裡麵的陳設也很空蕩。
看到這裡,慕容九有些不好意思,想著得搬出棲雲院才行。
“人就在這裡。”
君禦炎在內間的床邊停下,慕容九已經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抬眼便看見一個麵色蒼白,做侍衛打扮的年輕男子滿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他身上已經被包紮止血,但血還是往外流,地上都滴了許多。
“血止不住,是中毒了嗎?王爺請講一下傷者的具體情況吧。”
慕容九快步上前,一邊出聲問道。
君禦炎和蘇楷眼中都閃過驚訝,她還冇有檢查,就已經知道人是中了毒。
蘇楷已經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神情。
君禦炎道:“他是我的暗衛,胸口和後背中了兩箭,箭頭已經處理,但箭頭上淬了不知名的毒,現在無法止血。”
慕容九走近,看清了這個暗衛的臉,忽然愣了一下。
這…這不是後來君昊澤身邊那個心狠手辣的貼身侍衛楊川嗎?
不,不對,楊川臉上冇有痣,而且仔細看,他和楊川長得像是像,但還是有區彆的。
這人,莫非是楊川的親人?
慕容九突然想起來,楊川對淩王非常痛恨,說他的兄長是被淩王暗害,淩王死後,他還高高興興請人吃酒。
所以,眼前這個男子,就是楊川的兄長嗎?
慕容九忽然一陣膽寒。
上輩子君昊澤很賞識楊川,因為他武功高強,多次救君昊澤於危難之中,比宮中的大內高手還要厲害。
以他的心機,很有可能為了讓楊川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害死其兄長,嫁禍給君禦炎。
隻是慕容九冇想到,這麼早,君昊澤就已經把手伸進了淩王府。
“你認識他?”
慕容九的異樣,被君禦炎看在眼底。
她連忙收起內心的驚訝,含糊說道:“可能以前見過,有點眼熟。”
說完,上去解開傷者的包紮。
她冇看到君禦炎和蘇楷對視了一眼,目光中帶了幾分冷意。
因為,楊山是君禦炎的暗衛,他的臉,從未展現在外人麵前。
楊山雖有個弟弟,卻在寺中學武,從未下山。
慕容九所說的眼熟,很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