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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26

溫棠從秦家大宅出來時,送她過來的那輛車已經不在。

隻有一輛陌生的黑色賓利,陽光反射在風擋玻璃上,溫棠並不能看清裡麵的人。

就在這時,車門打開了。

一條修長的腿先從車內伸出,緊接著露出全身來。

——是紀辭年。

反射的光有些刺眼,溫棠眯了眯眼,看著紀辭年。

紀辭年走到溫棠麵前,看著溫棠發紅的眼睛,皺了皺眉。

“你哭了?”

溫棠抬眼瞥了紀辭年一眼,“這麼明顯嗎?”

紀辭年往溫棠身後的秦宅看了一眼,聲音有些冷:“她做了什麼?”

溫棠冷笑了一下,看著紀辭年,“她倒是冇做什麼,做了什麼的不是你嗎?”

視頻那麼明顯的剪輯痕跡,很明顯背後的人隻想讓群眾看到溫棠欺負白婉言的痕跡。

但是又這麼注意地不讓溫棠的臉泄露出去。

除了紀辭年,還有誰有必要這麼做?

溫棠眸子裡閃過幾分思索。

直覺告訴溫棠這件事與紀辭年有關,可是,紀辭年非要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不可能是為了白婉言。

紀辭年因為溫棠的問題愣住,他本來抬起的手下垂,落在腿側,指節輕輕地蜷縮了一下。

良久,紀辭吞嚥了一下口水。

“對不起。”聲音有些低啞。

無聲的承認。

溫棠諷刺地笑了一下,“從昨天到今天,你已經對我說了兩次對不起了。”

氣氛凝滯。

“你冇有必要對我道歉,網上的視頻確實冇有半點作假,都是我做的。”溫棠無所謂地說。

“我……”

紀辭年似乎是想說什麼,但開口卻隻剩下沉默。

日頭有些曬了,溫棠白皙的臉微微發紅。

紀辭年看了一眼溫棠的臉,開口說:“上車吧。”

秦家老宅位於郊區,附近都冇有車。

溫棠看了眼和昨天那輛保時捷不同的賓利,點了點頭,走過去坐上車。

紀辭年給她關上車門,坐到主駕駛位,開動車,駛離秦家老宅。

溫棠坐在副駕駛,看著快速後退的柏油路。

突然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紀辭年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滯。

“林姨說你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我猜是母親叫你來秦宅了。”

“我冇讓保鏢跟著,你都還能時時刻刻都掌握著我的動向。”

紀辭年冇有立即回答。

“你不應該這麼抗拒他們,他們能保護你。”

溫棠冷哼一聲,冇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她繼續問:“你和媽……關係不太親密?”

紀辭年似乎是冇想到溫棠會突然提起這個,愣了一下。

“她……小時候對我很嚴厲,而且外公把秦氏交給她……她很忙。”紀辭年沉默了一會,回答溫棠。

溫棠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秦良玉的反應……可不僅僅是與紀辭年關係不好的樣子啊。

不像母子——像敵人。

秦良玉看起來很希望溫棠恨紀辭年。

真有趣。

溫棠如玉的指節在摩上摩挲,眼裡有些細碎的光。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在車裡響了起來。

溫棠拿起手機,皺了皺眉。

一個冇有備註的電話。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紀辭年,拿出耳機戴上,這才接起了電話。

“喂,你好。”

“你好,溫小姐,我是蘇澤。”那邊傳來一個溫和的男聲,像是羽毛一般輕柔,又像溫暖和煦的風。

溫棠撚了撚手指,視線看向前方的公路,開口問道。

“嗯,請問……有什麼事嗎?”

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過了兩秒,才繼續說。

“溫小姐,你忘記今天有心理谘詢了嗎?”

溫棠的眸色變深,心理谘詢?

原主的日記裡並冇有提到過。

“抱歉,最近出了一點狀況,忘記了……”

溫棠從手提包中拿出錢包,打開名片夾,翻看了幾張後,終於看到了一張名片。

蘇澤

京市醫科大學心理學博士

“冇有關係,溫小姐現在可以過來,我還有三個小時才下班。”那邊蘇澤耐心地說著。

“嗯。”溫棠應了一聲。

名片上的醫院地址離這大概有半小時。

紀辭年在開車間隙側過臉問她,“有什麼事嗎?”

溫棠盯著紀辭年,突然露出一個惡劣的笑。

紀辭年被溫棠這樣盯著,越發覺得不適,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咳了一下,“怎麼了?”

“把你車借給我。”溫棠開口,圓潤的眼睛透露出一些溫軟的模樣,莫名的乖巧順從。

紀辭年看著溫棠這副乖巧的模樣,眼神暗了幾分,喉結上下動了動,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有些難耐地揉搓了一下。

這樣的溫棠有些太過吸引人,即使他心裡清楚這隻不過是偽裝。

“你要去哪裡,我可以送你。”他頓了頓,開口說。

“不用,我要自己去。”溫棠搖了搖頭。

“一定要自己去嗎?”紀辭年有些猶豫,繼續問。

“嗯。”

“可是我……”一會還有個會。

“借不借。”溫棠看紀辭年遲疑,抱起手臂,冷哼一聲。

紀辭年看著溫棠才幾分鐘都不願意繼續裝完,輕笑了一下。

“好吧。”他開口說,語氣裡有幾分無奈。

……

驕陽似火。

紀辭年站在公路邊,無奈的看著毫不猶豫開走的車。

他扶了扶額,眼底有些笑意,拿出手機。

“喂,林輝……來歐華廣場接我。”

那邊的林輝掛斷電話,心裡有些疑惑。

紀總不是纔開著車去接夫人了嗎?

他搖了搖頭,走出辦公室。

……

等紀辭年下車,溫棠臉上的笑消失。

心理谘詢?

原主這是愛而不得,憋出心理疾病了?

溫棠看著眼前的心理谘詢醫院,發出一聲歎息,你可真是給我留了個爛攤子啊。

剛走進醫院,就看到裡麵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在同前台說話。

見溫棠進來,男人笑著迎過來。

“溫小姐,你來了。”

溫棠對他笑了笑,視線移到男人白大褂衣袋上掛的名牌上。

蘇澤。

“有點事耽擱了,蘇醫生。”溫棠回道。

蘇澤點點頭,帶著溫棠走向他的心理谘詢室。

進入谘詢室內,蘇澤讓溫棠坐在沙發上,給她泡了杯茶,這才坐到溫棠對麵。

溫棠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蘇澤打量了一下溫棠,開口道:“溫小姐今天心情看起來還不錯。”

溫棠挑了挑眉,回答:“算是不錯。”

“比起溫小姐上次來這的模樣,要好上很多。”蘇澤溫和地笑著,對溫棠說。

溫棠放下茶,並未主動開**談,隻淡淡地回了句:“嗯。”

好些了?

溫棠不露聲色地笑了下,“大概,是吧。”

“那就怪不得溫小姐心情好了,那你最近還有在做噩夢嗎?”

噩夢?

原主一直在做噩夢嗎?

什麼噩夢?

“最近……算是冇有了。”溫棠手指輕點,謹慎開口。

“這樣嗎?”蘇澤看著溫棠,並未繼續提及噩夢的事情,“看來最近應該是發生了許多事情,讓你心態發生些變化。”

溫棠點點頭。

蘇澤從抽屜裡拿出一張表,遞給溫棠。

“溫小姐再做一次測試吧。”

溫棠接過表,掃了一眼上麵的題目。

抑鬱症測量表。

溫棠眸子裡閃過幾分暗光。

她拿起筆,開始填表。

陽光照射在溫棠臉上,因為低頭的動作,髮絲垂在白皙的臉龐。骨節分明的手拿著黑色圓珠筆,在紙上動作著。

蘇澤溫柔地看著溫棠填表。

他想起第一次見溫棠,是在一年前的一個午後,那時他正送走一個病人,就看到溫棠站在門口,看到蘇澤出來,疲憊的眼睛朝他看過來。

那天陽光很溫暖,而蘇澤卻驀然覺得那時的溫棠似乎是冷極了。

如同墜入了冰河的人,精疲力竭,渾身的血液逐漸變冷凝滯,臉上蒼白得冇有一絲血色。看到蘇澤,勉強對他笑了笑。

蘇澤便明白過來,她在求救,在渾身的血液凝固,迎來死亡前,用最後一絲微弱的呼聲,向他求救。

如今她獲救了嗎?

一張紙遞到蘇澤麵前。

”蘇醫生。”

蘇澤回過神,接過測量表,笑了笑。

“稍等一下。”蘇澤開始計算分數,隻是這分數卻讓他有些意外。

49。

不算太好的分數,但已經在抑鬱症範圍之外。

蘇澤眉頭皺起,他看向溫棠,說:“溫小姐,我記得我們以前約定過,你要根據真實情況進行做題。”

溫棠身體向後傾,靠在沙發上。

“這確實是真實情況。”

蘇澤仍然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溫棠的情況一直有在好轉,但是這麼突然好了,實在有些太過……

匪夷所思。

蘇澤又換了幾份測量表,結果都是一樣。

雖然他仍然覺得不敢相信,但事實已經擺在這裡。

“蘇醫生,還有什麼問題嗎?”溫棠歪著頭,笑著看蘇澤。

蘇澤歎了口氣,“冇有什麼問題……既然這樣,那我就暫時不再繼續為你開藥了,不過你仍然需要按時過來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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