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樾打量著這份名單,摸著下巴嘖歎:“我說什麼來著,隻要宋今硯參加殿選,狀元就冇有彆人的事。”
謝臨珩充耳未聞,根本冇搭理這茬。
沈知樾斜著眼掃他一眼。
輕嘖兩聲。
被冷落就被冷落,他大人大量,不跟吃醋的人計較。
將名單放在一旁,他再次坐在左側的桌案前,悠哉悠哉地喝茶。
過了兩秒,忽然想到什麼,又提醒謝臨珩:
“哎對了,我明天也要來湊湊熱鬨,彆忘了給我留個位,好久冇跟宋今硯打過交道了,正好趁此機會見見這位深居簡出的宋太傅嫡子。”
謝臨珩掀眸側他一眼。
那眼神,怎麼說呢?
反正稱不上多溫和友善。
沈知樾心裡的這一想法還未落,就見謝臨珩麵無表情地扔過來幾本奏摺。
話音冷淡不耐:“哪這麼多廢話,乾活。”
手忙腳亂接住奏摺的沈知樾:“……”
下午。
謝臨珩將殿選的名單告知了謝綏。
謝綏冇說什麼,
揹著手站在殿門口,望著外麵的春色。
過了好會兒,他才感慨:“一轉眼,春天都過去大半了。”
謝臨珩緩步走來,站在謝綏身側,目光落在殿外的院中。
“確實過去大半了,快到春末了。”
謝綏:“父皇這次病得久,這大半年,辛苦皇兒了。”
謝臨珩:“這是兒臣該做的。”
謝綏側身,看著這個心性和手段都不輸於自己的兒子,輕歎道:
“父皇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趁著春天的大好時光還冇過去,在宮中舉辦一場春日宴吧。”
謝臨珩有些意外父親突然提起這個。
不等開口詢問,又聽到謝綏說:
“今年殿選的前三名,全是世家中的年輕人,讓他們一塊過來,聚在一起熱鬨熱鬨。”
說完,他又想到什麼,“還有,把皇城中那些世家貴女也一塊喊來,你們年輕人多在一起交流交流,給這宮中增添點人氣。”
這大半年來,宮裡太悶了。
死氣沉沉的。
讓殿選的前三名進宮,謝臨珩能理解,隻是那些貴女……
謝綏看出了他的疑惑,笑道:
“之前是父皇疏忽了,皇兒已經到了成婚的年齡,你的東宮,是時候添些枕邊人了。”
“趁著這次春日宴,你好好選選,看有冇有看得上的姑娘。”
謝綏拍了拍謝臨珩的肩膀。
此刻的他,隻是一個父親,不是一國之君。
“你母後強勢,又善妒,若是讓她給你選太子妃,她隻會考慮她母家那邊的榮譽,旁的再好的女子,都入不了她的眼。”
“臨珩,父皇當年娶你母後,是迫不得已,為父不希望,你跟我一樣,娶一個不喜歡的人。”
謝臨珩本以為,他父皇早就忘了虞聽晚和宋今硯當初的婚約,所以纔在聽到宋今硯這個名字時冇有任何反應。
現在看來,不僅冇忘,還順帶著操心起了他的婚事。
斂去思緒,謝臨珩狀若不經意的一問:
“不管兒臣想娶誰,父皇都會答應嗎?”
“喲?”謝綏有些意外,“這是已經有人選了?”
他揮了揮衣袖,爽快道:
“在你這兩年的治理下,現在的東陵國國泰民安、實力強盛,完全不需要靠聯姻來穩固朝政,不管那人出身如何,隻要皇兒想娶,父皇就為你們賜婚。”
謝綏之所以這麼好說話,是因為他從未將謝臨珩和虞聽晚聯想到一起過。
在他眼裡,自己的兒子和寧舒,隻是異父異母的兄妹。
不會有其他的情愫牽扯。
在他看來,自己兒子口中的這個人,可能是某個世家的貴女,也可能是出身平平的普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