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
若不是城府極深,就是有足夠的底氣能跟她分庭抗禮。
霍三娘對許言又看重幾分,甚至隱隱生出一絲警惕。
“不知先生手上的貨,可否先拿出來幾樣,給我過過眼?”
她按下心頭千般思緒,還是把話鋒一轉,重入正題。
“好說。”
許言伸手入懷,反手將血屍墓中摸出的玉蟬給掏了出來。
“這是……高古玉?”
霍三娘未接在手,隻打眼一看,心裡就有了個大概。
起碼也是漢代之前的物件兒。
就是嬌小玲瓏,又是個口含玉。
說破天去,不過就百十來塊大洋, 也算不得什麼上好的明器。
她疑惑地看著許言。
這麼大張旗鼓地過來,不會就隻有這樣的貨色拿出手吧?
一雙剪水秋瞳,果然說儘未語之言。
許言一眼就看穿霍三孃的心思,笑著補充了一句。
“霍當家好眼光,這乃是一枚戰國時期的玉蟬。”
“戰國時期的!”
霍三娘瞳孔微縮,拈著杯蓋,輕撥茶水的手指一頓,險些把幾枚茶渣撥出杯子。
地下埋著的東西,年頭越久越有價值。
同樣,年頭久了,那墓穴裡就不知能生出什麼詭譎恐怖的玩意兒。
她看許言手中那枚玉蟬,雖然玲瓏小巧,但雕工極為細膩流暢。
玉體本身因血氣侵入,現有幾塊沁物。
但其玉質圓潤鮮亮,不失靈動,顯然是塊極佳的上品。
一枚玉蟬尚且如此,可見墓主人的身份必然不低!
能從這樣規格的墓穴中帶出明器來,就算是老煙槍也得把頭彆在褲腰上,在鬼門關上走幾圈兒。
這年輕人居然能拿得到,這實力可絕非一般!
霍三娘轉眼間,又把許言的分量提升一大截兒。
原先還因他勢力偏遠,實力也就那樣而生出的怠慢,慢慢收斂起來。
“是了,老煙槍那是什麼人物,大鬍子都是跟在這人身後,恭恭敬敬陪著過來的。”
“若不是有實打實的本事,想必也鎮不住他們!”
霍三娘看著笑意如常的許言,緩緩吐出一口氣。
“許先生,這血沁玉因被屍血侵入,多少沾些晦氣,內陸市場可冇什麼願意入手的人家。”
“即便是有,價格也會壓得極低。”
“雖說那些鬼佬倒是可以運作一下,但價值多少,現在尚不好說。”
“您手裡還有什麼貨,就一併拿出來看吧?”
她邊斟酌邊開口,目光緊緊盯著許言的臉,試圖探出什麼端倪。
“霍當家說得是,許某既然有意跟當家的合作,自然是要拿能匹配得上的物件兒才行。”
許言這時纔回頭看了大鬍子一眼。
大鬍子連坐都冇坐,一直站在許言身後,這時纔有了存在感。
他啪啪一拍手。
門外一排十幾個漢子魚貫而入。
手裡抬著或大或小的箱子。
霍三孃的目光並不在那些箱子上,反而把抬箱子的人打量了遍。
越看越是心驚!
這十幾個漢子雖然都是布衣便裝打扮,可一身鐵血沖天的氣質,卻擺明瞭都是行伍出身,而且還是精銳中的精銳。
就算是盤踞常沙,作用三萬大軍的陳司令,手下的親兵精銳都遠遠不及。
這個叫許言的年輕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占了兩個偏遠縣城的土包子,又是從哪兒弄到的這些鐵血精銳?
她現在滿門心思,都在把許言的老底兒都給刨出來上。
霍家情報,天下無雙。
隻有洞悉先機,才能立於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