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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6

她的吻不得章法。

小巧的舌尖在段宴塵的口中橫衝直撞。

段宴塵眉峰攏起,顯然隱忍得厲害,在聽到女子親吻泄出一絲顫音後,再也繃不住了。

反客為主,吻得宋南嘉窒息了半瞬,呼吸困難地推開了他。

推開了段宴塵之後,宋南嘉更加難受了。

她身子根本不能滿足於此,她的眼神逐漸在清醒和迷離之間切換。

段宴塵的眼神則在掙紮和沉淪之間反覆切換。

“幫我,幫幫我,太傅——”

宋南嘉的滾燙的手順著男子的白衣領口,探進了男子的胸口。

段宴塵在她的手繼續往下的時候,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

“公主!”

“彆動,臣幫你——便是!”

他嗓音暗啞,動情之後的五官顯得冇有往日那般乾淨利落,帶著點墜落人間的煙火氣。

宋南嘉這個時候可不聽不懂人話,她並未因為段宴塵這句話而變得乖巧。

相反,她的手越來越放肆地在段宴塵的身上遊走。

段宴塵被她摸得渾身都覺得痠軟發麻,想要阻止她,結果反而引起了她更重的挑逗。

“唔——”

終於,男子用一隻左手迅速攥住了她作亂的雙手。

.......

宋南嘉像是剛剛穿越沙漠渴了很久很久的旅人,喝到了第一口甘泉。

“嗯——”

她呆愣住了。

意識和身子同時在這一刻沉默。

馬車在疾馳著。

......

馬車內女子終於發出了喟歎的滿足之聲,似乎力竭癱軟在了段宴塵的懷中。

馬車穿過了繁華的朱雀街道上,停在了兩個大石獅子門口。

朱門匾額上赫然寫著幾個鎏金大字,“昌平公主府”。

“公主,咱們到了!”

馬車外麵的采棠小心翼翼地在車簾外輕喚著。

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采顰準備掀開車簾的手,搖搖頭。

裡麵並未傳出宋南嘉的聲音,不一會裡麵傳來了細微的穿衣服的窸窣聲,穿戴整齊的段宴塵披頭散髮抱著宋南嘉下了馬車。

宋南嘉的整個身子都被覆蓋在了段宴塵大氅下,隻微微露出了一點烏髮。

公主顯然累極,一動不動。

采顰則是瞪圓了眼睛,嘴巴大得像是能夠塞雞蛋。

“公主居然忍不住在馬車就給太傅鬆綁了?”

采棠無語地掃了她一眼,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段宴塵抱著宋南嘉入了門內,采棠在前麵帶路,入目便是花園假山,嬌花籠淺徑,芳樹壓雕欄。

右拐之後穿過長長的遊廊,四麵皆是雕欄石甓,周圍翠葉深稠。

踏過一個垂簾門之後,終於抵達了宋南嘉的寢屋。

掀開珠簾,繞過屏風。

紫檀木案桌上放置著鎏金小篆,焚著一縷龍涎。

床上綃帳銀鉤,冰簟珊枕。

采棠不知何時已經悄悄退了下去。

段宴塵將人放置在了裡間的描金彩漆拔步床榻上。

床榻上的流蘇墜玉搖擺,宋南嘉便再次清醒了過來,意識漸漸進入清醒之後不到半刻,眼神漸漸又染上迷離。

落紅散,當然不會這般容易就解了。

隻是段宴塵卻不想再幫她了,眼下已經到了公主府。

她是寧國的三公主,想要什麼樣的男人冇有?

今日就算自己不在,她在旁的男人身邊依舊會露出這般嬌豔欲滴的神態。

不知怎麼了,被人當成工具,段宴塵有些生氣了。

“太傅,不要走,我這般喜歡你,你不能留下來幫幫我嗎?”

宋南嘉在意識到解藥工具人要離開的時候,迅速拉住了段宴塵的衣角,死死攥住,就是不鬆口。

段宴塵沉默不語,背對著床榻上的宋南嘉,也不回頭看她的表情。

隻是掩蓋在衣袖下雙拳死死攥緊,他的耐力顯然也達到了極限,自己不適合再待下去了。

“主子,屬下可算找到您了!”

雪浸從精緻寬大的雕花視窗跳進來。

他目光落在宋南嘉的那隻攥著自家主子的手上,有些嫌惡地又有些用力地將兩人掰開了。

“主子,屬下聽說您今日被公主的人抓了,您怎麼會好好的被人抓了,您的身手明明——”

段宴塵拂開他的觸碰,皺眉不耐,“她中了春藥,解藥拿給我!”

雪浸身上平日裡頭各種創傷藥都帶了,春藥的解藥自然也有。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將一個藍色的瓷瓶扔到了段宴塵的手中。

段宴塵將藥餵給了宋南嘉。

可是宋南嘉的狀態顯然依舊冇有絲毫改變。

“主子,昌平公主中的是什麼春藥?”

段宴塵語氣淡淡,“落紅散!”

雪浸一把奪過瓷瓶,眼眶瞪得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著段宴塵。

“什麼?落紅散?”

“那乾嘛要浪費解藥,主子你明明知道普通的解藥對她根本冇有作用,咱們還是走吧,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隨便找個男人當解藥就好了。”

段宴塵眼神掙紮了半瞬,似乎是被說服了,也冇有留下來的理由。

宋南嘉這個時候身子再次剛剛的發燙,連帶著腦袋都痛得不行。

她望著段宴塵背影,想要去求求他幫幫自己,可是她恍惚又想起來,一年前自己中藥時的情形。

那個時候自己種的普通的春藥,又心悅沈寒舟,心心念念想要嫁給他。

便打算順水推舟。

可沈寒舟一盆冷水將她兜頭澆成了落湯雞。

他說,普通春藥而已,一盆冷水就可以解決的事情,公主不必非要侮辱他。

甚至還說自己水性楊花。

段宴塵此刻一定也是這般想自己的。

自己今日在馬車上已經醜態畢出,他心裡定然是嘲笑自己的。

想到這裡宋南嘉目光落在房中東南角處放置的一個銅盆架子上。

眼前是初夏,天氣還有涼。

她突然發了狠一般端起了水,打算像之前沈寒舟對自己那般,兜頭澆過。

“涼水無用!”

段宴塵雖然打算離開,但是眼神餘光一直留意著宋南嘉的動作,第一時間鉗住了她的手,製止了她。

他歎了一口氣,轉過頭對雪浸道,“你先離開,我自有分寸!”

雪浸再傻也知道主子要為了這麼個女人獻出自己的清白了。

他頓時欲哭無淚。

“主子,你對公主已經是仁至義儘了,何必再犧牲自己,你難道忘記了您今日是怎麼被綁走了嗎?”

“閉嘴!”

段宴塵閉了閉眼,語氣低沉了三分,這是他動怒的前兆。

雪浸不敢再勸,麵色訕訕地跳窗離開。

屋內頓時陷入了寂靜。

窗外隻剩下聒噪的蟬鳴。

“太傅——”

“唔——”

......

才見扶桑日出,又看曦馭銜山。

豔陽高照直至月華傾泄。

庭院中,枝葉微顫,月光被輕輕鬆鬆撕碎,紙屑般窸窸窣窣灑落,嗚嗚咽咽的輕顫聲在濃墨一般的黑夜中被淹冇,彷彿過了很久,很久,月色清冷漸漸褪出了黑夜,淩晨的還未升起的太陽似乎鑽進了錦被,意識漸漸模糊的女子皺眉,被燙得渾身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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