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對新的任務渾然不覺。
她低眸撥弄著鎖鏈,正在想辦法把那手銬弄開,畢竟今天如廁時已經夠尷尬,如果等會兒還要一起洗澡的話……
但裴時肆的目光卻落到她身上。
黎酒撩起眼皮,恰好當場捉住男人偷看的視線,“你乾嘛又盯著我?”
裴時肆散漫地將視線斂回。
他漫不經心地晃著那叮咚作響的鎖鏈,“還不準備洗澡睡覺?”
黎酒:“……”
她也想早點洗澡睡覺啊!
但蔣風這個老六,將鎖鏈規則限製得死死的,一定要睡覺前才能給解開,意思是睡前其他步驟全都得做完。
“我不洗澡。”黎酒木著小臉。
大不了就先隨意卸妝洗個臉,等把鎖鏈解開後,她才偷偷從被窩裡溜出來洗。
“噢~”
裴時肆的眼瞳裡掠過恍然,隨後低眸直勾勾地看著她,“那陪我去洗個?”
黎酒:?????
她驀然睜圓了眼眸看著裴時肆,琥珀似的眸子裡儘是震驚。
“……什麼玩意兒???”
「哈哈哈瞳孔地震!」
「誰再敢說黎酒故意貼裴時肆我第一個不服好嗎?裴時肆說要她陪著洗澡,瞧把孩子給嚇成什麼樣兒了。」
「我遲早會笑死在這綜藝裡。」
「啊啊啊哥哥好會啊!!他居然邀請黎酒陪他一起洗澡!」
「那是不是……會澀澀?」
「噫惹,這是能給我們免費看的嗎?」
黎酒的腦袋裡像有煙花炸開,她到現在冇從裴時肆那番話裡回過神來。
遲疑很久後,她撩起眼皮看他,“其實,你也不是很想洗澡對吧?”
裴時肆斂眸淡睨了她一眼。
黎酒的眼神裡充滿試探,可若是往眼瞳深處細瞧,卻還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衣料摩挲的聲音淺淺響起。
裴時肆慢條斯理地躬身,視線與黎酒的眸光平齊,“不想陪?”
那雙桃花眸直勾勾地看著黎酒。
不惶不避的視線,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眼瞳裡,但就在旁人剛覺出幾分直逼心魂的深情意味時——
內勾外翹的眼眸裡又迅速蕩起漫不經心的笑意,“那也得洗~”
“畢竟騎了一整天的車,小酒兒總不捨得讓我臭著睡吧?”
黎酒:“……”
反正是他臭著睡又不是她!
關她什麼事!
然而裴時肆卻姿態懶散地起身,晃了晃手腕上的鎖鏈,“走了。”
像逗哄著鎖鏈另一端的小寵物。
黎酒:“……”
啊啊啊!她早晚要找個機會,把裴時肆這隻花孔雀推臭水溝裡去!
裴時肆悠悠盪盪地將她牽到二樓。
就算黎酒再不情願,也隻能被鎖鏈限製著走,眼見著裴時肆就要推門進房間,她立即回扯了一下鎖鏈。
“我就在這裡等你。”她抿唇。
可房間門口跟浴室還有段距離,鎖鏈有限的長度根本不能滿足。
裴時肆停住腳步悠然轉身,他看著懊惱又為難的黎酒,身姿懶散地倚著牆壁,“小酒兒,做人不能冇良心。”
“哥哥才陪你上過廁所——”
他忽然躬身,勾人的桃花眸撞進她的眼簾裡,“你怎麼這會兒過河拆橋啊?”
黎酒隻覺得頭皮發麻。
她腦海裡驀然閃過一個畫麵,磨砂玻璃門上水霧氤氳,她牽著鎖鏈,看著門那側的頎長身影在流水中晃動……
一道電流忽然從頭頂鑽到腳底!
“我不要進去!”
黎酒誓死捍衛清白,咬定牙關回拽著那根鎖鏈,“我就在這兒!”
大不了就讓他這樣臭著。
裴時肆撩起眼皮看著黎酒,直勾勾地盯了她半晌,“也行。”
黎酒:?行什麼?
然而還冇等她理解裴時肆的意思,便見他抬手開始解起鈕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