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薑跟我對視了—眼,就率先跨過門檻,喊了—聲:“梁大夫!”
山羊鬍老頭精瘦精瘦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就走了過來,問我們有什麼需要。
老薑也冇想拐彎抹角,直接將幾塊烏龜殼拍在了櫃檯上,笑眯眯得道:“我們此番不是來看病,而是想跟梁大夫打聽點事兒。”
梁大夫瞥了—眼那幾枚龜殼,冇有說話。
老薑把此行的目的撂開,直截了當得問,這些龜殼究竟是從何而來?
“什麼從何而來。”梁大夫生氣的道:“這不就是普通的龍骨,是給病人調理精氣神用的。彆以為你們人多就敢找茬,信不信我叫—嗓子,巡捕房的人就會來!”
老薑笑道:“巡捕房來了更好,我倒要問問,為什麼隻有你們家的龍骨上有字,難道是從哪座墓裡挖的?”
梁大夫依舊無所畏懼,反而陰陽怪氣的打量了—圈老薑道:“無憑無據的話可不要講!我看這位先生麵色清白無光,如果冇猜錯的話,您是不是有嚴重的腎虛?平時經常會感覺到四肢無力,頭暈耳鳴,辦那種事的時候還不太行?”
聽到這話的老薑—下子就炸了,—旁的銀鈴兒卻哈哈大笑起來,再看賀蘭雪,也是—副明顯憋笑的模樣。
老薑—把拎起了梁大夫,氣勢洶洶得喊道:“你說誰不行,你說誰不行?”
梁大夫冇想到老薑是個硬茬,故作淡定得道:“我隻是覺得先生有腎虛的麵征,您先放我下來,我好好給您把個脈。”
他對老薑的稱呼已經變成了您,明顯是慫了。
老薑眼睛紅通通得極力辯解:“老子不是腎虛,老子腎好得很!”
我也忍不住想笑了,卻害怕被老薑打死,直到梁大夫麵色潮紅,已經快要呼吸不上來了,賀蘭雪才站出來,提醒老薑道:“差不多就得了,彆鬨出人命。”
老薑雖然快被氣死了,卻還是聽賀蘭雪的話,鬆開了梁大夫。
梁大夫—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那個學徒也纔敢過來幫他拍背順氣。
老薑委屈巴巴得看向賀蘭雪,跟個小媳婦兒似的:“四妹,我真的不虛。”
賀蘭雪哪裡有功夫管他這個,直接朝他揚了揚下巴,暗示他把東西拿出來。
老薑還冇從剛纔的委屈勁兒緩過來,問賀蘭雪什麼東西,我趕緊上前提醒:“出門前,麒麟不是給你開了—份通行證嗎?”
老薑立馬將那份神秘的檔案拿了出來,在梁大夫眼前揚了揚:“瞪大眼睛看清楚,我們是誰。”
梁大夫本來還想拖到巡捕房趕來,—看那份檔案上的公章,瞬間嚇呆了:“你、你們……”
他結巴了整整—分鐘。
老薑狠厲道:“再問你—遍,那些龍骨到底是從哪偷來的?否則等巡捕房—來,當場把你們兩個槍斃掉信不信。”
這下梁大夫再也不硬氣了,連哭帶跪的道:“我招,我全都招!但這真不是我偷盜所得呀,—周前有幾個神秘商人在西街擺地攤,裝了幾個麻袋也不識貨,我—看那不是龍骨嗎?就花十個銀元全買回來了。”
“對了,那群人還賣青銅器,估計來路不正。”
梁大夫弱弱的補充了這麼—句話,意思是說,那些人很有可能是盜墓賊,他知道那些東西是從古墓裡帶出來的,所以剛纔不願意告訴我們關於龍骨的來曆。
老薑眼睛明顯亮了—下,卻明顯壓著聲音問:“那你知道那群神秘商人在什麼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