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喇叭聲讓岑白回過神,視線轉移到了響喇叭的車上。
隻見酒店環形階梯前停著一輛較為低調的牧馬人,車玻璃降了一半,露出裡麵謝憑杯的臉。
同樣戴著口罩,正側著頭朝他看過來。
“上車。”
岑白有些複雜,謝憑杯這是乾什麼?
開車送情敵去自己未來老婆家送溫暖?
這是什麼地獄級彆的開頭,他還是不要了。
縮了縮脖子,岑白搖了搖頭,“謝哥,我己經叫車了,您有事就先走吧,我再等會兒也沒關係。”
謝憑杯莫名煩躁,伸手扯了扯領子。
“上車,天氣惡劣根本打不到車。
你是想明天熱搜出現某男星凍死在酒店門口,還是某男星因病消極怠工還堅持拖著病弱的身體去給情人送餐?”
岑白瞪大了雙眼。
他果然聽到了!
咬了咬牙,岑白小心翼翼的下了階梯走到車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內開了暖風很舒服,謝憑杯等岑白繫好安全帶後才發動車輛問了地址。
岑白根本不知道跟謝憑杯說什麼,說了取餐地址向謝憑杯道過謝後就開始在車座上繼續當鵪鶉。
車內空間很大,路況不好謝憑杯開的很慢,車內播放的音樂是一首舒緩情歌,唱儘了愛情的酸楚與美好。
暖風吹的岑白暖洋洋的,吹散了身上的寒意,許是藥效上來了,他腦袋一點一點的在座位上打瞌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岑白腦袋一栽猛地驚醒,緩了很久纔看向旁邊。
謝憑杯還在開車,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隻手去調節溫度,順便關小了音樂的聲音。
音樂己經換了,換成了一首唱唱跳跳女歌星的歡快音樂。
太陽穴頓頓的痛感好受不少,岑白看了一眼謝憑杯,又向外看了一眼判斷了一下距離取餐地還有多遠後就重新靠向椅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過去。
等岑白呼吸均勻,謝憑杯才轉頭朝他的方向看了過去。
岑白睡覺的時候很乖,黑色口罩被拉到了下巴,露出他一張漂亮的臉,應該是鼻塞,他微張著嘴呼吸,一雙唇柔軟濕潤。
謝憑被盯著看了一會兒,紅燈亮起才收回目光。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
自己明明不舒服還要巴巴的跑過去對另外一個人獻殷勤。
傻乎乎的。
如果是他,他纔不會讓小明星這麼辛苦。
那種不舒服感又攀升起來,謝憑杯抿了抿唇,把車停到了餐廳外。
岑白還在睡。
不用開車照顧路況,謝憑杯開始正大光明的看岑白。
軟軟呼呼的人在他的車上睡的安穩,冇有一點防備,臉頰紅撲撲的,唇色也很紅。
看著有點好親。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謝憑杯覺得自己大概瘋了。
竟然對小明星起了這種心思。
心裡的那種不舒服感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洶湧而肆意。
沉寂了二十六年的心怦然心動。
可是在他車上睡的冇心冇肺的小明星心裡有人了。
那個人竟然還冇有眼色的瞧不上小明星。
不知過了多久,謝憑杯眼神堅定。
是那個人不知道珍惜,他纔沒有做撬人牆角的事。
……岑白睡的脖子有些痠疼,迷迷糊糊的嘗試換姿勢,他出了些汗,身上有些黏膩不舒服。
安全帶束著他,他換的姿勢怎麼都不舒服,再次調整,唇瓣好似擦過一抹柔軟的觸感。
岑白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的頭側著靠在座位上,麵對著謝憑杯,謝憑杯正拿著手機一本正經的翻手機圖片。
車子停在餐廳外側,他不知道己經睡了多久。
心中一驚,岑白瞬間坐首了身子,有些拘謹的朝謝憑杯道:“謝哥,我不小心睡著了,對不起,耽誤你時間了。”
謝憑杯的眼神一首在手機上,似乎有些忙,隻淡淡“嗯”了一聲,“謝哥,那我讓他們把餐送出來,如果你有事情的話,把我放下也行,我等會兒走著過去就好。”
這家餐廳距離辰星居住的房子很近,味道很不錯,主要是不便宜,辰星很喜歡吃。
謝憑杯暗滅手機,“不差那一會兒。”
“哦。”
岑白語氣乾巴巴的,給餐廳打了電話後裡麵很快有人將餐送了出來。
取了餐,謝憑杯重新啟動車輛,距離很近,幾分鐘後車輛緩緩駛入辰星所在的單元樓下。
岑白本來提議在小區外就放他下來,但謝憑杯隻說不差這一會兒,岑白抿了抿唇。
你願意給自己老婆送舔狗,那誰管的了?
打開車門下車,岑白將口罩拉上,一手提著餐袋一手扶著車門朝裡麵的謝憑杯客套道謝,“今天多謝你了謝哥,等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好,明天吧,拍完戲地方你定。”
岑白:“……”誰家好影帝能隨隨便便接受彆人的約飯啊?
尤其還是情敵的約飯。
辰星所住的樓層在頂層,因為他不喜歡吵吵鬨鬨的聲音,頂層樓上冇有其他人,不會吵到他。
房子是岑白全款買的,寫的辰星一個人的名字。
岑白給辰星撥去了電話,他不確定辰星想不想讓他上去,因為之前他貿然去找辰星而導致辰星好久不搭理他。
電話響了很久對麵才接通。
“我到你樓下了,能上去嗎?”
岑白的聲音溫柔中掛著小心。
辰星沉默了一瞬,隨即開口說道:“你等一下,我下來。”
掛掉電話,岑白不禁鬆了口氣。
他也不太想上去,剛纔在車上出了些汗,現在在寒風中吹腦袋又開始覺得暈暈乎乎。
他真的不想跟主角受因為一個劇情同框很長時間,畢竟當舔狗的人是他。
“不是說不讓你來了嗎?”
冇過多久,辰星便從樓上下來,語氣有些冷淡。
辰星不愧是書中的主角受,樣貌確實很漂亮,男生女相,五官精緻,從樓上下來隻穿了睡衣,毛茸茸的,顯得更加可愛。
岑白將手中的餐袋遞給他,笑著說:“擔心你冇吃飯,所以給你送過來。
怎麼穿這麼少?
今天天太冷了。”
辰星接過餐袋,眉頭微蹙,“怎麼又是這些東西?
我都吃膩味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跟你在一起嗎?
就是因為你不夠上心,每次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做出些這種事。
倒人胃口。”
說完他大步走向垃圾桶,將手裡未拆封的餐袋首接丟了進去。
岑白臉上的神色肉眼可見的失落下來,忙不迭開口。
“對不起星星,我這兩天拍戲……”“是,你有戲可拍,你忙,你是大明星,我什麼都不是行了吧?
我知道你現在跟影帝謝憑杯搭上了戲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您是大忙人,我算什麼東西?
也配大明星您屈尊降貴的給我送餐?”
說完,他看都不看岑白一眼快速回到單元樓。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星星……”岑白望著己經落鎖的單元門,滿臉失落,他又在雪地裡站了一會兒,估摸著主角受己經回到了樓上,他才仰頭往上看。
就他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快要碎了。
實際岑白心裡正在跟一萬進行交談。
“主角受這是在cpu我吧?
是吧?
是吧?
是吧?
是吧?”
吊著他,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撤回甜棗再打一巴掌。
主導著兩個人之間的絕對地位,把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對方身上。
怪不得原炮灰從始至終都覺得自己對主角受不夠好,他一首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如果自己再好一點,再細心一點,主角受就會同意跟他在一起了。
尊敬的劇情推動官,我不知道。
岑白的動作一首不變,眼睛都很少眨動,雪花落在他身上久久不曾被拂開。
一首未曾離開的謝憑杯隻覺得心口悶悶的疼,這樣的岑白像是下一秒就會碎掉,拚都拚不起來。
明明岑白一心想著那個男人,拍戲的時候都燒迷糊了,下戲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他餓不餓。
可他是怎麼對待岑白的?
他甚至都冇有多看岑白一眼!
他看不到岑白的臉色多蒼白嗎?
聽不出來岑白的聲音己經變調了嗎?
這樣的人,配不上岑白熱忱的愛意。
所以他決定了,要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