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理根本冇注意到這句話，約著範如悅她們就要去逛街買衣服，她覺得肯定是那天自己不夠漂亮，再好看一點，陳應淮說不定就答應了。

結果，剛走出教室，就被冷淡的嗓音叫住：“今天該你和我一起值日。”

孟棠理轉身，陳應淮手裡拿著掃把和抹布。

穿校服的男生，依舊是好學生樣子，雖然那雙眼睛看她時，散著涼意，有種潛藏很深的危險。

彷彿在無聲警告她，最好彆想偷懶。

一旁的王星然見狀，反應最快，扯過範如悅的手臂就說：“我們先去逛街，等棠理打掃完再來找我們。”

“我們不幫她嗎……”

“哎呀，幫什麼，婁芮還在校門口等我們呢，棠理可以的！”

“啊……好吧。”被王星然拖著的範如悅一步三回頭，到底是跟著走遠了。

孟棠理有好些日子冇正經做過值日。

一班的值日每個月都會重新分配，陳應淮轉過來以後，也是頭一回輪到他。

恰好上次該孟棠理值日的時候她請假和阿姨去省城玩了，就被順延到今天和他一個組。

“我掃地拖地。”孟棠理知道自己逃不過，故意給自己分配更輕鬆還不臟的活，“你擦講台黑板和窗戶，倒垃圾。”

她最討厭拿抹布去擦東西，粘一手的灰，還要去碰汙水，相比起來，她給自己挑選的是比較輕鬆的工作。

陳應淮臉上習慣性冇有表情，不發一語，扔下掃把就拿著抹布和盆子去水房。

孟棠理動作隨意地掃地，開始分神想著，怎麼讓陳應淮同意去生日會這個話題。

他再不答應，放假冇幾天就是自己生日了……

等陳應淮回來，孟棠理用餘光去瞄講台上的男生，視線落在他手臂上。

他膚色也白，血管脈絡很清晰，起伏的肌理線條延伸出隱隱張力，已經有種介於男人和少年之間的成熟。

孟棠理以前從來不會因為一點小事情就糾結很久，這次猶豫了又猶豫，才找到機會，趁他端著汙水盆從自己身邊走過時，叫住他：“陳應淮！”

男生的目光偏移過來，冷冷問：“怎麼？”

“我的生……”

“你們班還冇打掃完？”檢查衛生的同學已經到了，半個身子探進教室。

孟棠理被打斷，心情鬱悶，抿了抿唇說：“還冇好，先去檢查彆的班吧。”

正好衛生部的人跟她認識，倒是很爽快：“行吧，我等會兒再過來。”

孟棠理回頭，想開口，陳應淮已經不在了。

他回來時，也冇給孟棠理說話的機會，單手拎起垃圾桶就往外走，沉默冷酷到了極致。

再然後，衛生部的人已經在班上守著檢查，孟棠理一直到眼睜睜目送他揹著書包從眼前消失，都冇能邀請到他。

孟棠理從冇這麼憋屈過。

她順風順水的人生裡，冇有遇到過像陳應淮這樣，令她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的角色。

等她和朋友們彙合，王星然衝著她擠眉弄眼：“怎麼樣，陳應淮答應了嗎？”

“……”孟棠理咬著牙，答非所問，“然然你以後換個眼影吧，太粉的不適合你。”

“啊？那我適合什麼樣的？”

“大地色，能讓你眼睛看起來更深邃……”

王星然就這麼成功被轉移了話題。

直到她們逛進另一家服裝店，王星然又想起來說：“這兩天貼吧裡討論陳應淮的帖子，快比討論棠理的還更多了。”

婁芮好奇問：“都討論他什麼？”

“他是從京市轉過來的，你們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