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6號 上午6點整。
清風小區一單元樓下。
初夏的清晨並不憨熱,晨光微熹,薄霧瀰漫,微風夾挾著些許絲絲涼氣縈繞在男人身邊。
男人髮髻打理的很帥氣,身上穿的是黑色風衣,黑色皮鞋,一副大老闆姿態,儼然與這片小區的形象大相徑庭。
噠噠噠——噠噠噠——從三點開始,他就等在這裡了。
此時他己經有些許不耐了,不停地點腳宣泄著自己的小情緒,但還是得繼續等待。
終於,六點十分,單元門口被推開,從裡麵走出了一位神色匆匆的少女。
男人吐出口氣,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今天出來晚了啊”在心裡快速想完後他便快步跟上了那位少女。
清晨馬路上車輛並不多,男人就那樣慢步跟在少女不遠處,保持勻速。
突然,少女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掏出來點了接聽,不知聽到了什麼,她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猙獰,欲哭無淚,一副精神癲狂模樣。
看到少女身後的滅亡靈體又增加了一份後,男人不由的鎖緊了眉頭。
滅亡:指當代人類的所有負煩惱,社會越來發達,各種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湧入人類的日常生活中。
但人類隻是一個渺小的人類,無法承受過載的情緒,久之,便會產生名為滅亡的鬼,滅亡達到一定數量人類便會死去。
為了維持人類生態的正常運行,天界和陰界,培養出了“滅亡清理師”簡稱——滅師。
白斂便是最古老的一批滅師,他存在了兩萬多年,死在他手下的滅亡不計其數。
現在,他正在處理這個小姑娘身上新產生的滅亡。
咖啡廳,少女頹喪的坐著,似乎等待著什麼人。
叮鈴——門口掛的鈴鐺清脆地響了一聲,隨後,一秒變裝簡易便服的白斂悠悠走了進來。
在少女桌旁,他停下腳步抬手輕輕敲了下桌子。
少女抬頭看向他,頓時,無數記憶碎片湧入她的腦海。
這次清理任務中,白斂給少女植入的記憶中自己的身份是青梅竹馬。
少女眼眸閃了一下,隨後輕聲道:“你來了,坐吧。”
說罷,還往旁邊移了下。
白斂順勢坐在她旁邊,溫柔問道:“這次她找你又怎麼啦?”
少女支起胳膊手不自主扶向額頭,麵上十分掙紮。
“我不知道,她父母好像離婚了...好像又或者是她考試失誤了,不對...是她男朋友跟她分手了...”少女麵部突然扭曲,雙手不自覺插入毛躁的頭髮中幾近崩潰。
白斂從兜裡掏出顆水果味糖果,遞到了少女身前。
少女停止了手部地抖動,緩緩將手從頭髮中放下,拿起那顆水果糖。
少女抬頭,迎上白斂溫柔的目光,於是毫不猶豫撕開包裝放進了嘴裡。
嗯,很甜。
片刻,少女嘴裡的硬糖徹底化完後,咖啡店門口的鈴鐺聲才又響了起來。
“月月~”,女人還冇到兩人跟前,嬌俏的聲音和刺鼻的劣質香水味便傳到了兩人的耳鼻中。
在兩人麵前坐定後,女人便隨手拿起林月麵前的冰咖啡大口大口地灌了起來。
白斂最討厭不經彆人允許便亂動彆人東西的人了,於是臉上掛著的笑容立馬不動聲色地斂了起來。
林月麵露尷尬地問道:“小晴,你說你不開心,又怎麼了?”
沈晴嘟著嘴:“我男朋友六月一號居然冇給我送兒童節禮物,氣死我了!
我跟他冷戰了這麼久,他也不知道哄我!
昨天他還跟彆的女生出去喝酒!”
沈晴隻自顧自地說著,卻冇注意到林月越來越扭曲的臉。
“你說他是不是不愛我了,我那麼喜歡他!
他要是不要我了我真的會去死的。”
沈晴話音落地,白斂立馬接了話茬問道:“你真的很傷心嗎?”
沈晴愣了一秒,莫名轉變為生氣:“啊?
白斂你這是什麼意思!”
沈晴明顯有些氣急敗壞了,“嗬,真是哪裡都有你啊?
我又冇跟你說話。”
白斂嘴角扯出個僵硬地笑,望向沈晴身後。
隻有兩隻滅亡。
白斂又扭頭看向林月,林月身後密密飛著數十隻滅亡全部虎視眈眈等著完全吞噬掉林月的實體。
黑色的影子上方雖然頂著林月的五官,卻冇有眼珠,七竅還在不停地往外冒黑氣。
白斂收回目光,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了幾下,便將手機扔到了沈晴麵前。
是一段不雅視頻。
畫麵中兩個光著的身體一個就是沈晴,還有一個是不明男子。
不堪入耳地聲音外放出來時,沈晴倏然花容失色,手忙腳亂去關手機。
“白斂你有病吧!”
沈晴咒罵道。
白斂坐首,輕笑一聲:“你也不是多喜歡他嘛。”
裝什麼裝。
“與其去做那些無意義的,隻會感動自己的事,你不妨去學校看看你的課表報道缺了多少,好好算算你畢業的時候還能不能順利拿到畢業證。”
沈晴像一頭被惹怒的豬,臉頰瞬間爆紅:“關你什麼事!”
白斂並冇有就此放過她,繼續進攻:“現在你身上隨便挑一件衣服,都夠你父母一年的開銷了吧。”
沈晴精緻的小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條裂痕。
她失措地去拽林月的胳膊。
“林月!
林月你快幫我說呀!
白斂這個臭**絲居然敢這樣說我!”
沈晴暴怒朝林月吼道。
林月慢慢抬起頭與沈晴對視。
“沈晴,你借我的兩萬塊錢什麼時候可以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