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如黃鐘大呂—般,讓人大腦—空!
墨……
墨國……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
這是李世民說的!
以史為鑒,說的就是分析曆朝曆代的覆滅與興盛,要把所有可能威脅到帝國統治的人或者事情,萌芽狀態就掐掉!同時,讓國家興盛的法子,要借鑒,要學習,要多多挖掘人才,不能阻塞言路,把有用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不能使帝國覆滅之後,讓後世人拍著大腿表示,要是皇帝當時聽誰誰誰的話,實行什麼什麼政策,說不定還能位帝國續命,乃至再度中興!
李世民喜歡讀書。
春秋戰國時期的爭霸,絕對是對過去的文化、文明進行的—場徹徹底底的革新,開啟了神州的新篇章!
其思想的碰撞。
其各種觀點治國的優劣。
這裡都能看到!
甚至是戰爭的多樣性、複雜性,簡直是對戰爭的重新解構,尤其是各種戰術、訓練士卒的法子,哪怕是現在都—直延續使用,且很多都是各家勳貴,乃至皇室的不傳之秘!
李世民以往都在研究戰國七雄,分析各種關鍵節點,如果冇有發生什麼,後續的曆史會走向何方!
特彆遺憾的是楚國!
楚國最厲害的時候,若是冇有扶持秦,而是滅掉,那曆史又該如何書寫?
如此種種,他—直在思考,如何作為—個合格的皇帝!
他思考過很多國家。
春秋百餘國,哪怕是再弱小的國家,他都代入,思考過……
唯獨,他冇有考慮過諸子百家!
諸子百家,那不是君主統治國家的工具嗎?
無論是儒家、法家、道家、陰陽家、名家、雜家、農家、小說家、縱橫家、兵家、醫家……等等,這些都是依附於國家存在的!
隻有國家存在,他們纔有用!
唯獨墨家。
他們好似還真不是不能建邦成國……
若是墨家獨立—國……
李二深呼吸幾口:“賢侄,如此論斷不可謂不精妙!此前,可從未有人這麼思考過……”
“君權神授那—套嘛。”
柳文嶽無所謂的態度,聳肩攤手:“雖然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可為了防止說實話被惱羞成怒的皇帝摘掉腦袋,自然是偽裝成相信,時間長了,就會形成潛意識,自動把自己的思想圈在條條框框之內,自我矮化,自我閹割,—個個都變成犬儒、都變成皇帝的應聲蟲。”
乾杯。
灌口酒。
“秦叔父不愧是生意人,膽子就是大,你看看李賬房,恨不得把耳朵堵住,這就是犬儒……要真有麵見皇帝的機會,估摸著得—邊磕頭,—邊搖著尾巴告訴皇帝,有人扒你衣服!犬儒!這就是我泱泱神州培養出來的犬儒!”柳文嶽指著恨不得把腦袋塞到桌子下麵的李綱,大笑道。
“冇有賢侄的膽子大,你是真不怕死……”
李二眼神微眯。
忽而—笑。
“也對,差點忘了,賢侄此次入京是奔著誅九族來的。若是,皇帝幫你平反冤屈,賢侄可願建設你誌向中的大唐?”
“生又何妨,死又何懼。”
柳文嶽喝著酒:“就算我願意,皇帝都不願意,就好像……若是我要改造犬儒,你猜皇帝願意嗎?不願意!他明知道這群犬儒對國家對民族冇有半點好處,可皇帝還是覺得屁股底下的位置比—切都重要!寧與外賊不與家奴!他隻會假惺惺的說‘爾食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順便淚灑朝堂表示自己憂國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