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尉遲時衍幼稚得像個孩子一樣,這是他這些年來第一次如此情緒外露。
生在尉遲家,他從小就冇有自我決定的權利,每件事都必須服從家族的安排。
包括父母的意誌,爺爺奶奶的命令,家族的期望……
他一直像個機器一般按照既定的軌跡運行著,冇有自我,冇有選擇,甚至連喜怒哀樂都不配擁有。
而她的出現讓一向沉穩淡漠的他徹底的亂了套。
他為什麼同意出國,為什麼拚了命的想要拿到掌權人的資格,因為隻有成為尉遲家族的家主,他纔有資格為自己的婚姻說話。
因為白沐晚,他不希望自己的餘生,隻是一具冰冷僵硬的軀體……
她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一束光。
尉遲時衍一遍一遍呢喃著她是自己的,他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
而白沐晚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氣,終於忍不住皺眉道:“你到底喝了多少?”
“很多……”男人的聲音嘶啞低沉,充斥著慾念。
她的身體被他圈禁在懷抱中,動彈不得。
“為什麼要跑?是因為那個姓顧的嗎?你怎麼可以為了他把我忘了,明明我纔是你未來的丈夫。”
尉遲時衍微眯著眼,眸光渙散地看著麵前的女孩,眼睛慢慢變紅了。
他的大腦昏昏沉沉,思維也開始模糊起來。
“什麼姓顧的,你喝醉了!放開我,我要走了!”白沐晚抬腳踢他,試圖踹開他,但他紋絲不動。
她氣惱不已,正欲大喊救命,卻聽男人沙啞的嗓音響起:“我不會放手的,這輩子都不會,你休想逃!”
說完,他一陣親吻落在她的臉頰……
“唔,你到底怎麼了,有話好好說……”
他不理會她,隻管埋首於她的頸間。
她的雙腿不安地蹬著,試圖擺脫他的桎梏,可她哪知道,越是掙紮,身體便貼得越緊密。
男人抱起她......
“乾什麼……尉遲時衍……”她的淚水從眼角溢位,沾濕了他的胸膛。
……
但喝了酒又正在氣頭上的男人怎麼會放過她呢?
這一夜,男人將所有的情感宣泄,不曾半點收斂。
過後,尉遲時衍抱著疲憊不堪的白沐晚躺在床上。
可能是因為驚嚇過度,她那雙小手緊緊攀附在男人的胸膛處,嘴裡囈語不斷。
“不要,尉遲時衍,我好害怕,你彆這麼對我……求求你了……”她夢魘纏繞,滿臉的淚水,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
尉遲時衍微蹙劍眉,似乎有些後悔剛剛自己的失態。
他用大掌撫摸著她蒼白的小臉,將她攬入懷中,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背脊。
白沐晚顫抖的身子在他柔和的安撫下逐漸平靜,但嘴裡仍在喃喃著:“尉遲時衍,你放過我吧,我隻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隻想當個正常人。”
聞言,尉遲時衍心口一滯,他緩緩閉上了黑眸,掩飾住眼眶中湧動的潮熱。
男人冇有說話,隻是一遍遍的輕拍著她的脊背,直到她顫抖的身體漸漸平穩,呼吸綿長而均勻,才摟著她躺下。
……
翌日一大早。
屋外雷聲不斷,樹木被大風吹得搖搖擺擺的,似乎預示著即將迎來狂風驟雨。
白沐晚皺著眉頭,小手抓著床單,似乎陷入了某種噩夢中,她的額頭佈滿細汗,嘴裡喃喃道:“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轟隆——天空閃電炸裂,豆大的雨珠傾瀉而下,砸在窗台上啪啪作響。
白沐晚被這陣雷聲猛然嚇醒,她渾身虛軟地坐起來,那雙目空洞的望著房頂。
昨晚……
尉遲時衍呢?她環顧四周,並冇有發現男人的蹤影。
片刻——
她終於緩了過來。
昨晚的記憶也如潮水般湧來。
她看著自己身上的印記,眼眶一酸,鼻子泛起一絲酸澀。
“白沐晚,振作一點,他隻是一時興起罷了,你要想開些,冇有什麼過不去的。”
她用力握著拳,指尖掐進肉裡,痛楚傳來,刺激得自己更加清醒。
她深吸了一口氣,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嘶……”
誰知剛站起來,那明顯發軟的雙腿,讓她差點跌倒。
她扶著床邊站定,緩緩的坐下。
坐定後身上傳來的疼痛才逐漸清晰,彷彿要散架了一般。
“嘶,禽獸!”白沐晚氣鼓鼓的罵了一句,語氣委屈極了。
“嗡——嗡——”
突兀地手機振動響起,嚇得她身體一哆嗦。
白沐晚瞥了眼來電顯示,螢幕上寫著:親親寶貝老公。
什麼玩意?
哪兒來的老公?
還親親寶貝老公?
咦……
白沐晚狐疑,猶豫了片刻,還是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端傳來熟悉的磁性嗓音:“醒了?吃飯冇?”
“尉遲時衍?就知道是你,你瞎改什麼備註啊,誰是你老婆啊,我同意了嗎?”
白沐晚一張俏臉漲得通紅,原本昨晚被這麼一折騰她就已經夠窩火了,今早還看見這麼羞恥的稱謂,簡直不能再憋悶了。
“你說不是就不是?嗯?”尉遲時衍慵懶的嗓音透著幾分危險:“不是我老婆,那我們昨晚做了什麼?”
“尉遲時衍,你這個無賴!”白沐晚咬牙切齒地瞪著手機,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兩口。
而尉遲時衍聽見小野貓那氣急敗壞的罵聲,低低的笑了:“備註不許改,否則……今晚我們繼續!”
白沐晚:“……”
“昨晚肯定累壞了?好好休息,我中午過去接你,乖一點……”
他剛說完電話那頭便傳來嘟嘟嘟的掛線聲。
很明顯,小野貓生氣了。
他唇角揚起寵溺的弧度,放下手機後轉身走進會議室。
今天是他正式接手尉遲集團的第一個重要會議,不然的話,他怎麼捨得一大早就離開家裡那個嬌軟的小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