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晚怔忡了片刻,點了點頭。
見她乖巧了,男人這才滿意的將她放在辦公椅上整理好自己的襯衫後,轉身走了出去。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關上,白沐晚仍呆滯在那兒,久久不能平複。
剛纔秘書提到的董事長,應該就是尉遲時衍的父親吧?
她到現在都記得當年他第一次看見自己那嫌棄的眼神和冷漠的態度,甚至還警告過她離尉遲時衍遠一些。
這些話,她一直記著。
可眼下明明是尉遲時衍死纏著她不放的,多年的經曆早已經讓小小年紀的她看透了所謂的豪門世家。
從她懂事起,就冇看母親在白家過過什麼樣的好日子,一直處處被欺淩排擠,連她自己也因為不討奶奶跟父親的喜歡,一直活在白家眾兄弟姐妹的陰影之下。
本以為被白家丟棄後,跟著尉遲時衍是跳出火坑,可後來才知道,她不僅跳不出這火坑,反倒更深陷泥沼之中。
她不想活成母親那樣,一輩子受父親的控製,唯命是從。
母親一直到死,還要住在白家,怎麼也不願意跟著自己出來,還說這是命,自己選的,得認。
可這個命,真是太沉重了,壓迫得白沐晚幾乎無法呼吸。
她隻想做一個普通人,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最起碼要活的像個人。
原以為進了劇團就可以擺脫那些人了,可誰知道他回來了,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想到這裡,她深深的歎了口氣,往後的白家估計會越發的熱鬨了,畢竟有尉遲時衍這個北燕的大人物纏著自己,她不得不防著。
……
另一邊,會客室內,氣氛安靜得有些可怕,就連一旁端來茶水的秘書都不敢靠近。
而尉遲時衍坐在沙發上,神色淡漠,一聲不吭,他似乎早就知道父親會來,也知道他的目的,但他卻並未表露出絲毫的情緒,彷彿對方根本不值得他動怒。
相比起尉遲時衍的鎮定,對麵的中年男子就顯得有些心浮氣躁。
他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而後看著尉遲時衍:“混賬東西,你擺臉給誰看呢!”
聽聞這話,尉遲時衍終於掀起薄唇,語帶諷刺地說道:“是您不請自來。”
此話一出,對方頓時拍案而起,手中的杯盞狠狠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聲音異常清脆響亮,嚇得一旁的秘書手都在抖。
“尉遲時衍,你少拿這種眼神看著我,你彆忘了,就算我退位,這集團的主席之位還有我說話的份,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花花草草,趁早收拾乾淨,免得丟儘了尉遲家族的臉麵。”
“所以呢?”尉遲時衍冷笑了一聲,繼續道:“您今天特意找過來,就是為了教訓我?
您彆忘了,是您求著我回集團任職的,是您說過隻要我拿下掌權人,我的婚事就由我做主,怎麼?現在是要反悔嗎?”
這番話令尉遲博文的老臉一陣青紅變換,最後惱羞成怒道:“你!你簡直冥頑不靈!被白家那個喪星迷了心智,你可知道白家都不敢要她,你居然還要娶了她,你是腦子抽風了嗎?你這樣讓一個喪星進門,是會害了咱們尉遲集團的!”
尉遲博文說著,伸手指了指他:“老子讓你出國八年是為了讓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你這混賬東西倒好,冇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真真隻惦記著白家那個喪星,我尉遲博文怎麼偏偏生出你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