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鹽礦山。
丐幫弟子有的在鑽鹽井,有的在鹽灶旁煮鹽。
一片熱火朝天,因為最近已經掙了幾十萬兩了,他們乾勁十足。
朱四爺正在觀察丐幫弟子在鑽一口新的鹽井,用的是‘衝擊式鑿井法’,那一套設備,可以說有了機械的模型。
他暗中佩服古人的智慧。
“老張,鹽礦山這邊的活,你們可以放下了。”朱四爺朝著張定邊招呼,“你們魚龍幫兄弟身手好,繼續跑船,戶部雇我們走一趟北疆。”
“幫主,魚龍幫已經冇有了,現在都是丐幫。”張定邊抱拳,“幫主有令,屬下照辦就是了。”
他心想朱四爺還是不信任自己。
製鹽這麼高利潤的事,不想自己參與。
不過,他也冇有怨言,畢竟曾經的自己在屬下的教唆下,派人刺殺過朱四爺。
“老張,那你去吧,船隊在玄武湖總壇。”朱四爺抱拳,“這次由你全權指揮。”
“是。”張定邊頷首。
他帶著幾十個魚龍幫的兄弟離開了鹽礦山。
走出一段後,他身旁的一個小弟道:“大哥,我看幫主還是不信任我們。”
“以後這種話彆說。”
張定邊瞪一眼,臉上滿是不悅,“魚龍幫已經冇有了,是朱四爺讓我們有口飯吃。”
“大哥,歸德侯那邊昨天派人來了。”那小弟皺眉,“對於我們投靠丐幫,歸德侯大發雷霆,說我們忘了漢王之恩義。”
“漢王?我張定邊對得起他們父子了。”張定邊長歎一聲。
“歸德侯還說我們已經幾個月不給他銀子了。”小弟哼一聲。
“以後切斷與他來往。”張定邊沉聲道,“宮中那位娘娘不是護著他嗎?餓不死他。”
他停下來,抬頭望了一眼江州的方向,心中暗歎。
漢王,一切都結束了。
……
鹽礦山上,陽光斜射,照耀著那些辛勤勞作的丐幫弟子們。
有的肩扛沉重的鹽礦石,步履蹣跚;有的則兩兩合作,用粗麻繩將礦石捆綁,再齊心協力拖拽下山。
忽地,陣陣馬蹄聲傳來。
接著,大批的官兵衝進了礦場,為首的竟然是朱亮祖。
“把他們全部抓起來。”他大吼一聲。
丐幫弟子都慌了,一時間呆在原地,驚恐的看著衝上來的官兵。
其中也有膽大的,大喊:“憑什麼抓我們?”
朱亮祖獰笑:“你們私自開采彆人的鹽礦山,不該抓嗎?”
他高坐馬背,居高臨下。
在他旁邊的一騎,坐著的是呂本,他攤手大聲道:“這鹽礦山是我呂家的,把他們統統抓起來,關進大牢。”
朱亮祖與呂本對視一眼。
兩人這次就是奔著朱四爺來的,奪了他的礦場,抓他的人。
就在這時。
咻!
風吹草動,塵土飛揚。
“刀氣?”久經沙場的朱亮祖大驚。
他猛地抬頭,駭然失色。
一道人影從天而降,淩厲無匹的刀芒猛然砸下。
叱!
一刀劈下。
朱亮祖閃的快,滾下了馬背,可他的戰馬瞬間被攔腰斬成兩段,一蓬血如暴雨般落下。
而後,刀勁未消,將地麵轟出一個大坑。
原本站在朱亮祖旁邊的呂本,嚇得從馬背上摔下,落了一身的血雨。
朱四爺飄身落地,甩了甩手中的長刀,眼神桀驁銳利。
他那銀白色長髮隨風飛舞,高大的身軀猶如殺神降世。
“老子看誰敢抓人!”他冷喝一聲。
“放肆!”朱亮祖爬起來,“你敢與朝廷作對?”
……
朱四爺長刀一指,冷笑:“朱亮祖,還是那句話,抓到老子前,你必定先死,有種你試試。”
“你以為本將軍是嚇大的?”
朱亮祖麵色鐵青,猛地抬臂砸下,“弓箭手準備。”
驚愣中的數百名弓箭手彷彿被雷擊中,齊齊一震,然後迅速搭弓拉箭,對準了朱四爺。
那數百支箭矢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隻剩下那緊繃的弓弦和急促的呼吸聲。
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像一張無形的網,將每一個人都緊緊地束縛住。
心跳被放大了無數倍,每一次跳動都重重地敲擊在胸膛上,讓人無法呼吸。
朱四爺並不擔心自己,隻是一旦開打,今日現場的丐幫弟子,難逃一死。
唯一的辦法是擒賊先擒王。
他緊握手中長刀,那刀鋒之上彷彿凝聚了無儘的刀意。他目光如炬,直視著朱亮祖,無形的刀意猶如實質般鎖定了對方。
這一刻,朱亮祖一個激靈,彷彿被一股冰冷的寒意貫穿全身。
他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刀意,猶如死神的刀懸在自己的頭頂,隨時都可能落下。
嗒嗒嗒……
又是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楊憲騎著馬,直接奔了過來,目光掃過,沉聲問:“朱將軍,呂大人,你們這是乾什麼?”
“楊大人?你怎麼會來這裡?”呂本麵色驚疑。
“本官來找朱四爺。”楊憲道,“皇上最近下旨讓我督運糧草,本官需要朱四爺的幫助。”
“他?”呂本指了指朱四爺冷哼,“擅自開采我的鹽礦山,如此目無法紀之徒,就該抓起來問罪。”
“呂本,你可真是不要臉。”朱四爺從兜裡拿出一張紙,“這是我們當初簽的買賣地契,你已經把這鹽礦山賣給了老子。”
楊憲來到朱四爺身旁,取過地契一看,而後朝呂本道:“呂大人,白紙黑字寫著呢,你這不合適吧?”
呂本氣急:“那……那是他誆騙了老夫,一百兩就買走了老夫的山。”
“那是你蠢!”朱四爺毫不客氣。
呂本麵紅耳赤,氣得跳腳。
他本想藉著朱亮祖的勢力奪回鹽礦山,哪知道半路殺出個楊憲。
楊憲是中書省參知政事,皇帝麵前的紅人。
“臭要飯的,本官跟你冇完!”呂本麵色猙獰。
唰!
朱四爺閃身到了他麵前,一拳砸在他臉上。
砰的一聲悶響。
呂本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被這重重的一拳砸翻在地。
兩顆牙齒應聲從他嘴裡飛出,鮮血順著嘴角流淌下來,染紅了他的下巴。
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你……你……”呂本氣結。
“你什麼你?以後見你一次打一次。”朱四爺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