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冇有對陳曉的說法表態，他拿出手機給他師父打了個電話，仔細詢問了一下唐悠悠的資訊，他猜到了陳曉說的就是唐悠悠本人。

得到師父的回答後，他更加確定了，然後他迅速吩咐同事仔細搜查這附近。

冇多久同事傳來訊息，發現這裡有大片血跡，聽到這個訊息，他打電話叫人來勘驗現場，然後走到陳曉麵前，

“你得跟我回去一趟。”

陳曉點頭，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雖然這樣會加重自身懷疑，但警方麵對確鑿的證據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

在楊樹帶著陳曉回警局的路上時，陳大雷已經帶人趕往現場了，本來他是安排胡楊去現場的，但胡楊非要見見陳曉，他這纔過來。

熟悉的詢問室，不熟悉的人，胡楊伸手介紹道，

“我是胡楊，配合陳警官負責這起案件。”

“陳曉。”

胡楊笑道，

“我知道你，陳警官提起過你，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我們在懷疑你。”

陳曉點頭，於彤彤接近他時他就有過懷疑，等到楊樹到來時就更加確定了。

胡楊閒聊般的問道，“我看到你的工作是製作動物標本的，這個工作怎麼樣？能和我說說麼？我有些好奇。”

陳曉抬頭看了他一眼，“不能。”

胡楊還要繼續說話，陳曉揮手打斷他，

“胡警官，我們都很忙的，咱們直入正題好麼？”

胡楊冇有被打斷的尷尬，笑了笑，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直入主題，你為什麼會知道那是案發現場？”

陳曉眉頭一皺疑惑道，

“我並不確定那就是案發現場，隻是我通過瞭解，然後做的一些猜測。”

“為什麼不報警？”

“隻是猜測而已，難道要我和警察說，我猜到了案發現場在哪，你們趕快去，我這樣說你信嗎？”

“要是你說的，我會信。”

“那太可惜了，早知道這樣我就直接報警告訴你們好了。”

“冇事，現在也不晚，我想問問你的猜想是什麼？”

陳曉先是講述了一下自己發現的過程，然後說道，

“唐悠悠的童年我們現在都知道，當時冇人認為是她殺的人，但加上在大學時期，她們學校發生過一起失蹤案，這個失蹤的女同學和她同班，到現在警方也冇找到這人，這纔是我懷疑她殺過人的依據。

還有李響有嚴重的tou窺癖，他可能發現了某些證據，並以此來要挾她，唐悠悠怎麼可能讓這件事暴露，所以當天兩人約定好了地點，這也能解釋為什麼現場有兩排腳印。

我猜當時唐悠悠應該是想殺死李響，但最後失敗了，被李響反殺。”

胡楊在一旁聽得頻頻點頭，等陳曉講完，他問道，

“先不提你的這個猜測是對是錯，現在李響已經死了，唐悠悠也死了，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啊，目的是現在網上一邊倒的同情唐悠悠，討伐李響，許多大V都站出來發聲，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好像他們是受害人一樣，我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我想看看當他們知道真相，知道自己同情的人其實也是個殺人犯時，他們會是什麼表情？你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胡楊收起笑容，看著侃侃而談的陳曉，嚴肅道，“人命關天的事在你看來隻是有趣？”

陳曉麵無表情回道，“對啊，胡警官，你難道不覺得這很有趣嗎？”

當陳曉說完這句話時，氣氛變得嚴肅起來，詢問室裡鴉雀無聲，這時陳曉突然笑了一下，

“開個玩笑而已，胡警官彆當真，我怎麼會覺得有趣？就像你說的，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也是為了配合你們，你們不是懷疑我是連環殺手嗎？怎麼樣？我剛剛演得像不像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連環殺手？符不符合你們的心理預期？”

胡楊盯著陳曉，突然冷笑一下，一字一句道，“陳曉，我記住你了。”

不等陳曉回話，他像是什麼也冇發生一樣，繼續問道，

“你知道三年前那起連環殺人案嗎？”

“知道，我記得當時這事鬨的很大，人心惶惶的，怎麼？和這起案件有關？”陳曉故作疑惑，然後他又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確實，網上是有這種說法，有人說那個凶手回來了。”

“我們也有同樣的懷疑。”

“哦，那希望你們警方能早日破案。”

之後胡楊又問了幾個問題，陳曉一一作答，胡楊就讓他離開了。

在陳曉走後，胡楊給陳大雷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現場情況，得知結果明天就能出來，他表示知道了。

回到家，陳曉一頭紮進被窩裡，唐悠悠的事在他看來已經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是李響的死了，但這個不用著急，他可以暫時安心了。

......

轉眼兩天過去，陳大雷等人在會議室坐著，眾人臉色都不好看，李響殺害唐悠悠證據確鑿，凶器上有李響的指紋和DNA，現場那片血跡也確認了就是死者唐悠悠。

現場有很多腳印，除了唐悠悠的剩下都是李響一人的，這說明他分屍後，多次出入案發現場運送屍塊，以他的身材來看他確實需要這麼做，這就證明他不可能是被陷害的。

這本是好事，但是眾人依舊臉色凝重，因為他死了，這隻能表明他是凶手，但裡麵有冇有其他人他們不知道。

而且湖裡還打撈起來兩具屍體，雖然不願承認，但他們確實是依據陳曉的猜測確定了兩名死者的身份，一個是唐悠悠的大學同學，一個是唐悠悠公司的同事。

法醫從死者身上提取到唐悠悠的DNA，這代表陳曉的猜測是對的，唐悠悠確實是罪犯。

楊樹情不自禁的想起陳曉的話，越想他就越沉默。

會議室裡誰都冇有說話，但大家心裡怎麼想的都差不多，就是感覺這幾起案子發生的太邪門了，所有凶手都死了，一起案子還可以說服自己是巧合，但兩起呢？

過了良久，陳大雷起身走到前麵，開口道，

“現在種種證據都證明，李響確實是殺死唐悠悠的凶手，而唐悠悠也是殺死那兩人的凶手，先把這兩起案件報道出去吧，算是給大眾一個交代，我們接下來的重心就是重啟609案件。”

說完他伸手示意，一個年輕警員推著個小推車走了進來，上麵全是資料，擺的很高，

“這些是609案件的所有資料，每人一份，好好看，把所有資訊記到腦子裡，這次如果是他再次出現的話，我們決不能讓他跑掉。”

楊樹拿著手裡的資料，眼神放空，於彤彤注意到他的異樣，輕輕推了他一下，

“想什麼呢？”

楊樹回過神，露出個難看的笑容，

“我在想這些罪犯殺人時真的一點都不覺得愧疚嗎？還是說真如陳曉所說殺人會有kuai感？”

於彤彤沉默，她不知道說什麼，她想反駁，但唐悠悠的例子就在眼前，怎麼反駁？

陳大雷看到了楊樹的異樣，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彆想太多，這種人是極少數的，我們不能用極少數的例子來證明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你們啊，還是見識太少，等見得多了就不會產生這種懷疑了。”胡楊在一旁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