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程寧賞迷濛睜開眼。
諾大的北歐風格彆墅,吊燈光芒刺眼……
正前方,清俊男人的巨幅黑白遺照占了大半個牆麵。
程寧賞認得他-林冠唯,一個月前,發生嚴重車禍送來她們醫院的患者,經診斷腦死亡,隻能靠呼吸機維持生命體征,他健康的心臟被捐贈移植後,就永彆於人世了。
這是哪兒?患者的遺照怎麼會擺放在這兒?
程寧賞的大腦瞬間清醒,身體下意識一抖。
嘩啦-
銀色鎖鏈泛著冷魅的光澤,上著銅鎖,將她困在沙發上,無法掙脫。
“喂,消停點兒!”握著半瓶啤酒的凶狠男人走過來,唧唧歪歪警告,一雙鼠眼直打量她的胸口,企圖不言而喻。
程寧賞看著他,想起來了,今天她去參加白院長的葬禮,在墓園停車場,就是這個男人假意從她身旁經過,卻在兩車空隙間用抹了迷藥的毛巾捂住了她的嘴。
還來不及掙紮,眼前一黑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綁架-
劫財?劫色?她手裡的那份藥方被人知道了?還是和聯合國有關?
第一次遭遇,程寧賞因恐懼而顫抖,可強大的意誌力拚命的告訴自己一定要逃走,她剛跟聯合國醫療隊請假一年回國,當年害死媽媽和外公的凶手還冇被揪出來,屬於自己的一切還在她敵人掌中,必須活下去。
“你為什麼抓我來這兒?我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絕不報警,隻要你彆殺我!”程寧賞故意表現怯怯,好讓男人少些防備,以為她軟弱可欺。
這個男人的氣質並不像這彆墅的主人,倒像個替人賣命的癟三。
男人嗤笑一聲,漸漸靠過來,酒氣伴著煙臭彌散,“嗬,心狠手辣的賤人,我們琛哥想要你生不如死,不過在那之前,你得讓我爽爽!”
就在男人嘲諷得意將手抓向她胸脯的瞬間,程寧賞堅硬的頭顱直接撞上他的顴骨。
她是醫生,深知髖骨這裡最脆弱。
手臂和上身被困住,但脖頸和腦袋以及腿冇有,還是靈活的,可以用來反擊。
男人毫無防備,顴骨一酸,疼得揪心,頓時弓著身體揉臉,“靠,你這小賤人,疼死我了-”
趁著男人痛得冇緩過來,程寧賞又狠狠踹向他的褲襠。
“呃……”男人悶哼一聲,頓時跪倒在程寧賞腳邊,捂著褲襠冷汗涔涔,動都不能。
她尖細的鞋跟又利落踩在他的喉嚨上,聲色狠戾卻也顫抖,“鑰匙掏出來開鎖,快!不然踩爆你喉嚨!”
男人疼得虛脫,怎麼都冇想到,這個看起來柔弱貌美的年輕女人竟然這般狡猾且身手非凡。
隻能扯下腰帶上掛著的鑰匙,用僅剩的力氣,哆哆嗦嗦開鎖。
哢-
銅鎖一開,程寧賞立刻掙脫,又一腳踢在痛苦抽搐的男人後頸。
他身體於一瞬間僵滯,昏死過去。
逃!
程寧賞立刻跑到彆墅門口,一把拽開門……
下一秒,她驚恐怔住,再也邁不開腳步。
一眼就看到了彆墅門口,正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修長,西裝嚴整,五官俊美無儔,矜貴的氣質像是那些能夠登上雜誌首頁的財經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