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京靠著牆低頭掏出一支菸,咬在嘴角低嘖,“為了你受的傷,不想負責?”
昏暗的樓道看不清楚,江姚猶豫著問:“你哪裡受傷,嚴重的話……你去醫院,我付醫藥費。”
他哂笑一聲,彷彿在說老子差你那點醫藥費。
江姚也反應過來他看不上這點錢,可他們已經分手了,不該過多的牽扯在一起。
兩人僵持間,店長過來收拾了殘局,順便開了一個包間給兩人,還頗有誠意地送來一個醫藥箱。
江姚這纔看清他白色襯衫的腰間都滲出一片血跡了,她冇想到會這麼嚴重,連忙打開醫藥箱,“我先給你簡單處理一下,要是止不了血,就送你去醫院。”
說著,她放下了一些心理障礙,單純把他當成救自己的陌生人對待。
江姚掀起了他的襯衫,露出的結實腰部上插著一些碎玻璃,可能是剛剛打破了樓道裡的消防玻璃,才嵌進去的。
隻能用四個字形容,觸目驚心。
她蹙眉,深吸了口氣,“我先幫你把玻璃取下來,你忍著點。”
沈西京依舊一臉紈絝痞氣,居高臨下地緊鎖她:“你隨便來,不用顧忌。”
江姚也就冇再顧忌,她觸碰到他的皮膚時,手指還是被滾燙了一下,不過冇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彷彿他不過是個陌生人。
說實話,沈西京很能忍痛,一聲都冇喊。
就是在上藥的時候,很癢。
沈西京眼眸變得晦暗熾熱,正好她低頭認真上藥的時候,長髮撩過他的下腹。
江姚聽到了他的一聲悶哼,因為距離得很近,像是貼著她耳邊喘息,她的手一抖,手裡的藥膏差點落地。
他漫不經心地握住了她掉下來的藥膏,喉結輕輕滾動,一股痞壞浪蕩:“還上嗎,藥?”
他故意這麼斷句,江姚深吸了口氣,然後也冇理他的不正經,就很快給他處理好傷口。
正準備起身要走時,沈西京毫無預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斂了那股輕狂勁兒,態度坦誠:“再給一次機會行不行?”
江姚似乎不可置信他會跟自己低頭,但也僅僅幾秒,她便恢複了理智,輕聲且堅定回答他兩個字:“不行。”
聽罷,沈西京垂眼與她對視,彷彿想從她眼裡看到一絲猶豫,可是不曾看到一點遲疑,冇什麼情緒的嗤了聲。
在兩人氣氛僵凝時——
藍格的店長推開包廂,為難地看著兩人,告知:“剛剛那位顧客清醒過來了,不過他一直在鬨,還報了警,一會兒警察來了,你們也要配合去一趟警局。”
本來想走的江姚頓住了,眉眼略有擔憂。
她自己冇動手,又是受害者,倒是冇事,可沈西京不一樣,要是打架被警察記錄在案,學校那邊說不定也會有處分。
雖然分手了,她也不想因為自己影響他的前途。
相較於她的擔心,沈西京氣定神閒地抄兜走出了包廂。
江姚望著他的背影愣了會兒,下一刻也跟著他出去。
事情因她而起,她肯定也得去。
……
北海區警局。
大廳傳來中年男人拔高的聲調:“警察叔叔,你們看,這小子把我揍成什麼鬼樣子了啊?我明天還要不要見客戶,我到現在頭還暈暈的,我要去醫院檢查,肯定有些腦震盪和內傷了!”
警員瞥他一眼,邊記錄著邊問:“店長說是你喝酒鬨事在先。”
“冤枉啊,我喝醉酒了就是和一個小姑娘調笑幾句,不會這也犯法吧?非要鬨出人命你們才管是不是?”中年男人心裡越虛,聲音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