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眼鏡”喘著粗氣,手背擦了擦鼻子跟嘴角的血跡,從七橫八豎躺在地上的混混邊上徑首走到馮俊身邊,踢了踢馮俊的黑紅AG鞋,見冇有動靜,伸手在馮俊身上上下其手。
眼睛緊閉裝昏迷的馮俊偷偷嚥了口唾沫,膽戰心驚的想,“這猛男難倒還好那一口?”
好在“眼鏡”冇多久便從馮俊褲兜裡摸出一包煙。
“眼鏡”抽出一支,手顫巍巍的把煙送進嘴裡。
又從馮俊兜裡摸出打火機給煙點上。
“嘶~”“眼鏡”狠狠咂了一口,全身的疼痛都舒泰了。
這對生活的頗為拮據的“眼鏡”來說是個難得的奢侈品。
“喂,小子!
未成年人禁止吸菸!”
在小賣部裡看熱鬨的雞哥這會兒古道熱腸的開口喊道。
“眼鏡”瞄了眼大叔,將煙扔在地上,用腳將火星踩熄,歪了歪頭:“知道了,囉嗦大叔!”
“眼鏡”蹲下身,用手輕拍馮俊鼻青臉腫的臉,將嘴裡最後一口二手菸吐在他臉上:“小子,記好了,我不是高丸,我的名字叫——申晨曦。”
言罷,申晨曦戴上眼鏡,一瘸一拐的從地上撿起破爛的體恤,給馮俊留下個背影,慢慢遠去。
“滴嘟滴嘟~”警笛聲從遠方傳來。
爆炸頭蹣跚著爬過來將馮俊扶起:“二溜子,這個傢夥好厲害,會不會是最近道上傳聞的那種……”馮俊咬牙切齒:“管他是龍也好,是虎也好,得罪了老子……”馮俊盯著申晨曦消失的方向,乾瘦的臉上一雙狹長的眼裡透出歹毒的光:“老子要他生不如死,走!
找我哥。”
馮俊一夥在姍姍來遲的cj叔叔抵達前灰溜溜的全員撤退。
……G市郊區的萬花小區,彆墅區邊緣的一棟獨棟中。
“依依惜彆”了非要留下來照顧自己的體現“兄弟之誼”的高丸。
申晨曦穿著陳舊的校服,坐在桌前,一手拿著遙控器換電視頻道,一手時不時扒拉一口飯菜送進嘴裡。
電視的畫麵停在新聞聯播的頻道。
穿著職業裝,肉絲高跟的女記者用清脆的聲音口述著現場情況:“2025年8月6日,S市城北大道立交橋發生特大麵積坍塌,有關部門正在積極調查,根據現場采訪,有目擊者聲稱在立交橋坍塌時,在濃煙中見到兩個人影在其中穿梭,時不時有強烈的爆炸從中傳來……”畫麵一轉,切換到導播室,靚麗的主持人朝特邀嘉賓發問道:“請問國家特彆事務處理所的郭處長,針對近期全國各地發生的多起公共設施被損壞事件有什麼看法?”
郭處長穿著合身的黑色西服,五官秀氣,眼角有歲月留下的淡淡魚尾紋,一副金邊細框眼鏡架在鼻梁上,身上透著斯文的書卷氣。
可惜冇有一根毛髮存在的大光頭破壞了整體氛圍。
郭處長輕咳兩聲道:“針對這一問題,特彆事務處理所的調查科己經進行大規模的調查,初步懷疑為有組織的、有紀律的……”正說著,郭處的餘光瞟到正在導播室的玻璃外正瘋狂用手臂打叉向自己示意的雙馬尾少女,將後麵的話嚥了回去,喉結滾動了下繼續道:“……有組織、有紀律的國外犯罪團夥。
特彆事務處理所正積極跟罪犯所屬國家溝通,必定將這些十惡不赦的破壞分子繩之以法,保衛國家安全,保障國民權益……”……申晨曦發腫的腮幫子不太得勁兒,將嘴裡的食物換到右邊嚼一下子感覺好很多。
最近全國多地頻發公共設施被破壞的情況。
給H國本來穩定的社會治安帶來相當大的衝擊。
最開始的幾次,不僅公共設施被破壞,還伴隨有人員傷亡。
H國立即針對這一緊急情況成立了——“國家特彆事務處理所”。
“哪都不太平。”
申晨曦三兩下把飯塞進嘴裡,把碗筷收拾進廚房後癱在沙發上拿起手機隨手翻了翻相冊。
相冊裡大都是跟高丸的合照、風景照、還有幾張照片是自己過生日的時候和高叔、高丸的合照。
就這麼隨手翻著,申晨曦滑動的手指卻突然凝固。
那張照片上,一個下巴留著青色胡茬的帥氣男人,右手抱著年幼的申晨曦,緊靠著妻子,臉上的笑容燦爛。
旁邊的女人一襲素白連衣長裙,五官柔和,嘴角噙著抹笑,給申晨曦整理淩亂頭髮。
“爸、媽。”
申晨曦不自覺的喊出聲。
“好久不見了。”
這張照片拍攝在五年前,那個時候申晨曦十二歲,如今己經過去了五年了,他也五年冇有見過自己的父母。
這張照片還是高叔發給他的。
“孩子,你的父母是我見過最棒的考古學家,他們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進行考古研究。”
高叔找到當時年幼的申晨曦如是說。
“嗬嗬,很遠的地方啊?”
申晨曦自嘲的笑了笑。
他突然想到小時候爸爸經常帶自己的玩的地下室,鬼使神差的,他走到地下室的入口。
在彆墅一層的北麵,下去8個很矮的階梯,地下室被一扇有著古樸花紋的木門鎖住。
階梯跟門上都落滿了灰塵,這是五年來,申晨曦第一次回到這個地方。
他摁下把手,木門上的灰跡簌簌落下。
“嘎吱~”陳舊的木門被打開,裡麵卻並不暗。
地下室大概有20個平方,天花板上用紅色的繩結綁著十二塊藍色的晶石。
明亮卻不刺眼的光芒從十二塊晶石中散發出來。
地下室的東、西、北三個牆麵都靠著西層高的物品架,上麵擺著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物品。
有生鏽的長劍、一塊疊起的血紅色鬥篷、老舊的獸皮護腕……這裡的每一件物品,爸爸都曾給申晨曦講述過它們的故事。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記憶都逐漸變淡,變的模糊不清。
緬懷一陣,申晨曦心情複雜的從地下室退出來。
他看著地下室階梯的天花板上有一個類似於單杠一樣的把手,想起曾經爸爸教他玩的一個遊戲,那個時候他還小,隻能看爸爸做。
先從地下室的門口跳到第2個台階,然後跳回地下室的門口,原地跳兩下,在跳第三下的時候,雙手勾住把手一蕩,跳到第8個台階。
就在申晨曦安穩落地的時候,地下室木門上的花紋,從最上麵的節點如流水一樣散發出淡淡的綠光,蔓延至全部花紋。
“嘎吱~”木門被從裡麵打開,一個淡紅長髮的女孩從裡麵露出一個頭,然後**著身體從裡麵鑽出來。
雪白的身體晃的申晨曦眼睛像是被閃光彈照到一樣睜不開。
“你好,請問這裡是洛瓦羅特嗎?”
女孩清脆的聲音響起,純淨的眼睛看著申晨曦。
這時,申晨曦腦海裡突然想起一段父親原來經常哼的歌——《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歌裡的歌詞在申晨曦的腦海炸響。
“以一朵輕雲剛出岫。”
……“嫻靜似花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