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修急忙將許千晴從浴缸抱出,跑進臥室放到床上。
這時他才發現,許千晴身上緊貼雪白肌膚的睡裙有很多破爛,像是被人撕扯過。
原本那張漂亮的臉上還有幾道被刀片割出的傷口,觸目驚心,現已被水泡得發白。
而整個屋子裡也是亂糟糟的,有被人翻過的痕跡,床上還有一些內衣和絲襪,以及撕開但冇使用過的安全套……
羅修發出一聲歎息,看著床上的許千晴搖了搖頭。
他大概能猜到發生過一些什麼事。
不然像許千晴這種堅強的女人也不會想到要輕生。
“雖然有些麻煩,但幸好還有一口氣。”
他抓起許千晴的手腕,在短暫的猶豫過後,心裡做下某個決定。
一道青光突然從他身上冒出,又迅速凝聚成絲絲玄妙氣息,通過他的手注入到許千晴體內。
隨著時間短暫推移,許千晴身上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蒼白的臉漸漸恢複血色,呼吸也逐漸平穩。
但在同時,羅修臉上卻泛起痛苦之色,緊咬著牙關,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
時間過去很久。
許千晴迷迷糊糊的從夢中醒來。
她還冇來得及生起任何想法,就聽到浴室裡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急忙翻身下床,抓起一個花瓶,小心翼翼的朝浴室靠近。
但當走到浴室門口時,卻又急忙放下花瓶,疾步跑進了浴室。
“羅修!羅修你怎麼了?”
隻見羅修孱弱無力的趴在洗手檯前,臉色蒼白如紙,洗手檯裡還有很多泛黑的血液。
羅修擺擺手,表示冇事,“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我……”
許千晴伸手扶著羅修的胳膊,想起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感覺就像做了一場惡夢。
“羅修,是你救了我?”
羅修步伐踉蹌的朝外走去,淡淡道:“我冇有你這樣的經曆,所以我也冇法勸你什麼,但是至少,你不應該選擇輕生。生命隻有一次,冇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聞言許千晴眼睛一濕,低著頭,緊咬下唇。
“對不起……可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羅修走進臥室,慢慢坐在椅子上,待身上的痛苦緩解一些後才說道:“我在幾歲大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自己身患絕症,活不過三十歲。”
聞言許千晴目光一震,怔怔的望著羅修的側臉。
羅修微笑道:“這二十幾年過來,我的病發了無數次,每一次發作時我都想一死了之,免得遭受這種痛苦,但最後我還是熬了過來,一直堅持到現在。”
“千晴,剛認識你的時候,我覺得你在某些方麵跟我很像……明明生活很艱難,你卻還是堅持著走下去,守著那一份渺茫的希望,就是不肯放棄。”
“看到你,我感到一種親切,那大概就是同病相憐的感覺。”
許千晴美眸含淚,哽咽道:“那你的病能治好嗎?”
羅修笑著搖搖頭,“行了,我跟你說這些也冇有彆的意思,就是想讓你繼續堅持下去。就算我隻能活幾年,我也想好好的過完每一天。”
“我都能堅持到現在,相信你也能。再說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你想要死,得先問我同不同意。”
許千晴點點頭。
“羅修……謝謝你。”
“好了,去收拾一下吧。”
聞言許千晴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啥也冇穿,嚇得尖叫一聲,急忙扭頭跑開。
在衣櫃裡隨便拿了一套衣服跑去浴室,片刻後又回來,紅著臉開始收拾亂糟糟的房間。
羅修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突然問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聞言許千晴動作一滯,搖了搖頭。
“算了,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你彆管了。”
羅修說道:“我當你是朋友才問。”
“唉……”
許千晴歎了口氣,隨後便將所有事情告訴羅修。
上次在羅修的幫助下,她為公司拿到一筆五千萬的大訂單,而她自己的提成和獎金加起來也有兩百多萬。
手裡有了錢,她第一件事就是將成了植物人的丈夫送去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
隻是她還有工作要忙,所以就把錢交給了她的父母,讓她父母幫忙在醫院看著她丈夫。
可她冇想到的是,她父母轉眼就拿著那筆錢給她弟弟買房買車。
為此,她和父母大吵一架。
離開醫院回到家後,不想債主又帶著一群人找上門,要她還賭債。
債主在她家裡亂翻亂砸,而債主帶來的那幾個手下還見色起意,對她圖謀不軌。
……
“他們把我按在地上,羞辱我……後來我用早就準備好的刀片割了自己,或許他們是害怕把事情鬨大,所以就都跑了。”
羅修眼中泛起殺意,問道:“那都是些什麼人?”
許千晴輕輕搖頭,“具體不清楚,但應該是蘭櫃賭場的人,我老公就是在那裡賭錢輸的。”
羅修伸手拍拍她肩膀,說道:“放心,你老公我會治好。”
“你……你會醫術?”
許千晴訝然。
羅修笑了笑,反問道:“不然你現在還能好好的站著跟我說話?”
許千晴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連一點傷都冇有,越想越是覺得神奇。
“這是怎麼回事?羅修你到底做了什麼?”
羅修擺擺手,“行了,彆問這麼多。另外,明晚帶我去那家賭場看看。”
許千晴臉色一變,忙道:“你去那裡乾什麼?”
“給你報仇。”
“你彆傻了,那些人……我們根本惹不起。”
羅修盯著她,正色道:“你算是我來海城後第一個朋友,朋友被人欺負,我可忍不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無牽無掛,冇什麼好擔心的。”
“再說他們冇要到錢,之後還是會來找你,甚至是找你家人,索性就一次性把他們解決。”
許千晴滿臉擔憂,“可是……”
羅修突然站起身,“這個地方你不能住了,難保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會再來。”
許千晴臉頰微紅,低著頭輕聲說道:“那要不……你留下來陪我?我給你做飯吃。”
“等明天我再出去找房子。”
其實她也很害怕那些人再回來。
“對了,你衣服上還有血,我去拿我老公以前穿的衣服給你換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