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聽見了,他也不可能會相信我這個陌生人的話。
更何況,我現在還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誰會相信一個精神病人的心聲。
我想去看女兒,然而這具身體太虛弱了,冇支撐多久,我又昏睡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我已經被安排進了病房。
抬眸一看,我又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秦朗他就站在我麵前,身穿白大褂的他正在翻看手上的病例。
一旁的小護士開始絮絮叨叨地說:
“秦醫生,這病人挺可憐的,她是個啞巴,自從父母車禍去世後就患上了抑鬱症和精神分裂症,有嚴重的自殺傾向,之前就自殺過好幾回了,這次是第三回,一開始冇搶救回來,本來都打算推到太平間了,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她突然間活了過來,一上來就打人,剛纔虐待小孩的那個女人,被她打得可慘了,再後來她休克過去,是您把她搶救了回來。”
見我醒了,小護士提醒道:“秦醫生,病人醒了。”
秦朗“嗯”了一聲,便讓那小護士離開了。
病房裡詭異的安靜,秦朗忽然一把抓住我的肩膀,他力氣很大,抓得我雙肩生疼。
他雙眸猩紅,目光灼灼地緊盯著我不放,彷彿想要將我看穿:
“你到底是誰?”
很快他鬆開了我,麵容恢複冷峻,看向我的眼神淡漠又清冷。
分手那天,他也是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從那天起,我們就已經是陌生人了。
更何況,現在的我已經換了一副身體。
他更認不出我了。
我是誰?
我也很想回答,可此時的我是一個啞巴,隻能選擇沉默。
儘管如此,內心卻是翻江倒海。
我很想告訴秦朗,我是林若楠,可他會相信嗎?
分手那麼多年了,估計他早就忘了我吧。
我冇有理會他,心裡牽掛著女兒,便徑直下床,正準備離開,卻被秦朗一把拽住手臂。
“林若楠!”他忽然憤怒地衝我咆哮。
我瞬間愣在原地!
10
就在我以為他已經認出我時,他卻頹然地鬆開手,苦笑:“抱歉,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像嗎?
相比以前的我,此時的這副身體更加圓潤豐腴,而且兩人模樣長得就不一樣。
怎麼可能像。
可接下來他的一句話,讓我很詫異。
他說:“我帶你去看看那個孩子吧。”
他怎麼知道我想去看孩子的?
11
隔著玻璃,我終於看到我的女兒了。
我可憐的孩子,身上插滿了管子,就那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此時的我,早已淚流滿麵。
我好後悔,我真不應該把女兒托付給林娜。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彆哭了。”秦朗給我遞過一張手帕,“孩子暫時度過了危險期,接下來就看她能不能醒過來了。”
雖是寬慰的話,但他那淡漠清冷的聲音在我聽來尤為的刺耳。
“她也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這麼冷漠!”
我很想斥責他,可天意弄人,讓我進入了一個啞巴的身體。
而且就算我能說話,說出來他也不會相信。
還是算了吧。
我接過帕子擦乾眼淚,抬眸一看卻發現秦朗表情複雜地看著我。
“你為什麼總說她是我的孩子?”
我一臉詫異,隻見那雙深邃黝黑的眸子滿是困惑。
“你真的是林若楠嗎?”
他苦澀地笑了笑,“我真是瘋了,你怎麼可能是林若楠,那個狠心的女人,三年了一點訊息都冇有。”
我愣住了,回過神迫切地想問他是不是能聽見我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