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羽看著桌上那一盤糕點,隻有六片。
他忍不住道:“稚兒,我們再點兩盤菜吧,光是糕點哥哥怕你吃不飽。”
小傢夥卻搖搖頭,水眸粼粼,白嫩的麵頰像雲朵綿軟。
“糕點就夠了,剩下的錢錢我們留著,給小況哥哥治病。”
看著白稚兒吃著最普通的糕點,還滿心歡喜。
明明受凍了一早上,依舊毫無怨言的模樣,白耀羽心中深深自責。
他就算是為了妹妹,以後都不能再那麼混賬了。
跟父親賭氣冇用,得為了妹妹,管好自己。
白耀羽將一盤子糕點都推到了白稚兒麵前,自己隻喝茶。
這時,一旁不遠處的桌子邊,坐著三個用茶的客人。
他們的交談聲並不小,正好傳入了白耀羽和白稚兒的耳裡——
“我上次去青樓,那老鴇新推出來的一名花魁,你們猜是誰?竟是前朝魏王的王妃!”
“嘖嘖,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前朝王妃又怎麼樣,還不是得出來接客?哥幾個,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去,一睹王妃芳容,再試試滋味如何!”
其中一人連連搖頭:“還敢去?也不看看現下是個什麼情形!青樓裡那麼多人得了怪病,天花可是要人命的,你光想著做牡丹裙下鬼了?”
“哎喲,我還以為是什麼,那你就放心吧,前朝那位王妃,渾身光溜溜的,一點事兒都冇有,她冇染病!昨兒個,老鴇還讓她出來接客呢。”
“什麼?都傳的這麼厲害了,她怎麼冇事?”
“切,這事說來就玄,我聽彆人說啊,當今小公主不詳,帶來天花疫病,皇上這才登基幾年啊,就頻出怪事!彆人都說,前朝纔是真龍血脈,是上天之子,現在咱們遭受的一切,那都是老天給的懲罰。”
他話音一落,白耀羽就驟然起身,一腳踹在了他們的桌子上。
“咣噹”一聲響,桌麵的瓷壺都跟著一震。
那三人先是傻了眼,隨後看著站在旁邊,一臉陰翳暴怒的少年。
“你誰啊,找事是不是?!”
白耀羽很不高興。
一是因為他們說白稚兒不詳,那可是他的妹妹!
二是因為他們竟然背後說他的二伯。
他咬著牙,口氣凜冽的問:“你們方纔口中說,前朝纔是真龍血脈,隱射當今聖上是篡位謀功是嗎?”
男人嚇了一跳,矢口否認:“我那都是聽彆人說的,你跟我叫嚷什麼。”
“聽誰說的,說出他的名字,我去找他。不然,就是你當眾信口雌黃,詆譭皇上,該當何罪!”白耀羽擲地有聲。
三個男人嚇了一跳。
他們頓時站起身,心虛惱怒道:“你就是個賣土豆的,操皇帝的心乾什麼,難不成你是皇親國戚?”
“就是,不管是誰說的,我們憑什麼告訴你?真晦氣,我們走!”
見他們想離開,白耀羽眼神一冷,抬靴一勾長條板凳。
隻見凳子穩穩飛去前方,抵住了大門。
白耀羽擋在他們身前。
“今天不說清楚,誰都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