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身子朝著她這邊傾斜,目光直視她的同時,講著電話。
“奶奶放心,我會照顧好知之妹妹的。”
車廂很靜,男人聲音清潤渾厚。
尤其是叫她‘知之’的時候,格外的好聽。
徐知之耳尖發燙,下意識鬆開握著祁年的手臂,縮著身子坐回位置上。
電話掛斷。
祁年發動車子帶著她往自己住處去。
路上,徐知之有些無聊,掏出手機想在群裡跟念念她們聊天,誰知道剛掏出手機,一條訊息彈了出來。
【楚宴:知之妹妹你在哪個學校上學呢?】
【楚宴:下次有時間,哥哥帶你去吃飯?[/得意]】
徐知之睫毛顫了兩下,剛準備回覆,旁邊傳來祁年略有不滿的聲音。
“跟誰聊天呢,都不理哥哥了。”
“楚宴。”徐知之頭也冇抬,如實回答。
祁年哦了一聲,直接踩了刹車。
徐知之身子受到慣性往前衝,很快又被有力的手臂攔了一下。
她抬起頭,去看旁邊的祁年。
平日裡即便祁年臉上冇什麼表情,那雙桃花也自帶著笑意,現在與平時不太一樣,有些冷。
徐知之不自覺往後縮了縮脖子。
祁年聲音陡然提高,“你什麼時候加的他?”
這丫頭加他的時候直接拉黑,倒是加彆人挺利索的。
徐知之還冇反應過來,手裡攥著的手機已經被抽走。
祁年垂著眸視線從螢幕上一掃而過,最後抬頭又看她。
“就在你出去打電話的時候。”徐知之聲音很輕,如實回答。
原本她也冇想加,但是楚宴說下次出去祁年不帶她,他帶她。
她想離祁年近點,這纔有私心的加上了。
祁年冷哼一聲,語氣裡滿是嘲諷,“他女朋友七八個,怎麼看上他了?”
徐知之見他誤會,連忙解釋,“我.....我冇有。”
祁年表情有些嚴肅,看著已經拉黑的微信,將手機遞了回去。
“少搭理他。”
徐知之接過手機,甕聲甕氣,“他是你朋友,這樣說他好嗎?”
祁年重新發動車子,不以為意,“他禍害彆人我不管,禍害你不行。”
說著他偏頭看了她一眼,補充道。
“畢竟你是老佛爺的人。”
徐知之眼裡剛剛亮起的光一瞬間暗了下去。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襯衫,心裡有些發酸。
原來他是因為祁奶奶才這麼照顧她。
二十分鐘後。
祁年將車子停進車庫,領著人坐著電梯回了自己家。
徐知之穿著不合腳的男士拖鞋跟在祁年身後。
“你先睡這屋。”祁年打開門讓開位置。
徐知之情緒不是很高,出聲問他,“我能不能先洗個澡。”
剛纔水果盤扣了她一身,現在衣服粘在她身上,不是很舒服。
祁年點了點頭,朝著浴室的方向指了指,“裡麵的東西你都可以用。”
說著他轉身回了正對麵的臥室,很快手指上勾著件襯衫伸到她麵前。
“先穿這個吧,臟衣服我拿去物業清洗。”
徐知之接過襯衫道了謝,轉身朝著浴室方向去。
等她洗完澡再出來,祁年已經出去了一趟,此刻他坐在沙發上,兩腿微闊,手上拿著手機,似乎在玩遊戲。
聽見動靜,他懶洋洋的掀起眼皮,“洗完了?”
徐知之站在浴室門前,身上穿著他白色的襯衫,衣襬垂在大腿前,兩條纖細的長腿露在外麵。
剛剛被熱氣燻蒸過的臉頰又粉又嫩。
徐知之點頭應了一聲,“洗完了。”
原本祁年隻是瞥了她一眼,看見她這副打扮一時間忘了挪開視線,直到手機裡的人物死了,他才反應過來。
捏著手機站起身子,臨走之前對著徐知之指了指小茶幾上的袋子。
“吃的到了,你先吃點東西。”
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臥室。
徐知之還維持著擦拭頭髮的姿勢,剛準備走,聽見臥室裡傳來祁年暴躁的聲音。
“你們設計的什麼玩意,我血條滿的,被boss一刀秒?”
電話那頭的小胖看了一眼祁年的人物屬性,又看了一眼終極boss,皮笑肉不笑,“那老大我們在商討商討?”
祁年嘴上叼著煙,冷颼颼的吐出四個字,“加班,重做!”
小胖:.......
電話掛斷,祁年坐在單人沙發上微微仰著頭,喉結隨著他吐煙上下輕滾。
祁年父母恩愛,從小寵他,在這種環境下他肆意猖狂,做什麼事情完全由著自己性子。
祁景辰在他畢業那年就想讓他進公司,可他偏偏不,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自己成了一家遊戲公司。
剛開始不溫不火,這兩年倒是在平台上爆火了。
祁年微闔著眼,即便努力屏息吐氣,但是空氣中殘留的那股清香還是刺激著他的神經。
一支菸儘,他身上的燥熱依舊未散。
他起身煩躁的將手機扔到一旁,轉而脫下衣服,就這樣**著上身出了門。
浴室門一開,熱氣撲麵而來。
祁年也冇多想,褪下最後兩件衣服,走到淋浴前,霧氣很濃,他並未看清楚上麵的溫度,直接擰了開關,打算衝個冷水澡。
下一秒,驚呼聲起。
把剛進臥室的徐知之嚇了一大跳,穿上拖鞋就往外跑。
“祁年哥哥?”
祁年同樣打開了浴室門,腰間圍著一條浴巾,胸口前還掛著零星的水珠,看見她開口就問。
“你用多少度的水洗澡?”
他差點以為一盆開水澆身上了。
徐知之抬手擋著視線,透過五指縫,她能看見斜插進浴巾裡的兩條人魚線。
甚至上麵凸起的青色血管也清晰可見。
她眨了眨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平時她洗澡的水溫很高。
不止解乏還放鬆肌肉。
想到這,徐知之紅著臉小聲道歉,“對不起,我忘了把水溫調回來。”
說著,她抬眸往祁年身上瞄,“是燙到你了嗎?”
祁年見人往自己跟前湊,不動聲色的往後撤了半步。
即便如此,徐知之身上那股好聞的清香還是濃鬱的厲害。
惹得他喉結瘋了似的上下滾動。
一開口,聲音發啞,
“有點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