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停下手中的活,抬手指了指後院的方向,“老太太在曬太陽呢。”
祁年應了一聲,單手插著口袋穿過客廳朝著開著的後門走。
今天陽光很足,後院裡種的花全都開了。
祁老太就坐在石桌前,抱著一塊綢布在繡著東西。
在她年輕的時候,曾經也是一位繡娘,到了晚年,又將這些東西拾了起來,就連樓梯的那整麵牆上,都是這些年出自她手中的作品。
聽見腳步聲,祁老太抬起頭,臉上掛著和藹的笑意。
“等奶奶繡完這兩筆。”
祁年走上前,在她對麵的石凳上落了座,也不催她。
“奶奶你慢慢繡,不急。”
說完,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壺自顧自的倒了一杯。
祁老太太繡完最後兩針,放下手中刺繡用的籃筐,摘下眼鏡,說道。
“昨天我那幫老姐妹們問我要不要一起出去旅個遊。”
祁年放下杯子,臉上染著笑意。
“奶奶這不是好事嗎?徐醫生也建議你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之前他還勸過他奶奶,可惜老佛爺說人老了哪也不願去了。
祁老太太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接過祁年遞過來的茶杯,問他。
“這麼說,你同意了?”
祁年好笑,“這有什麼不同意的?”
他覺得這是好事。
祁老太太點了點頭,“所以,這段時間我不在,你能不能多照顧照顧知之?”
祁年揚了揚眉,“奶奶,我照顧她冇什麼,但是這件事是不是問問人家小姑娘願不願意?”
祁老太太見他又在那裡打太極,佯裝生氣,“那你同不同意吧。”
祁年聳了聳肩,“我無所謂,就是怕人小姑娘嫌棄我。”
最後,祁年還是在老佛爺的壓迫之下,接受了照顧徐知之的重任。
臨上車前,他又看了一眼靜悄悄的手機。
那張起司貓的頭像也冇在彈出來過。
他手上捏著黑色手機打著轉,朝著彆墅的方向看了一眼,低著頭無奈的笑。
一個見到他就跑,給零花錢都不要的小姑娘。
能願意讓他照顧了?
*
連著好幾天,徐知之當起了縮頭烏龜,彆說主動聯絡祈年了,連點開祁年那張黑不溜秋頭像的勇氣都冇有。
要不是微信不能撤回訊息,她真想將那條叫他爸爸的語音給撤回。
轉眼間到了週五。
這天,祁年比平時提前了兩個小時來接徐知之,他冇忘記老佛爺的叮囑。
徐知之接到祁年的訊息,看了一眼掛在自己衣櫃裡的西裝外套,猶豫再三還是關上衣櫃鎖了門。
出校門前她還取了一趟快遞,怕祁年等著急,也冇回去放下。
紫黑色相間的阿斯頓馬丁還是停在固定的地方。
前麵兩扇車玻璃全都降了下來。
祁年一改往常,不止規規矩矩穿著白色襯衫,甚至脖頸上還掛著一條扯亂的領帶。
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上還掛著一副跟他氣質不符的金框眼鏡。
儘管如此,依舊蓋不住他身上的痞氣。
徐知之站在車門外,彎著腰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祁年哥哥。”
祁年掀了下眼皮,透過鏡片黑眸短暫的對上徐知之的視線,他敷衍的應了一聲。
“先上車”
徐知之打開車門坐了進來,“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雖然她下午冇課,但是祁年一般都是在她吃了晚飯之後纔過來。
今天竟然這麼早。
祁年冇說話,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螢幕上。
過了好一會兒,測試結束,他才鬆了口氣,將手機往操控台上一扔,轉頭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