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聲音還在繼續,祁年卻全然冇往心裡去,黑眸微眯,盯著不遠處正在喝水的人。
平日裡他都睡二樓,想著這個點肯定不會有人出來,誰知道落了一條漏網之魚。
祁年凝眉,舉著手機轉身想走。
卻看見徐知之舉著個杯子,喉嚨是在吞嚥,但是杯子裡的水卻從她嘴角溢位,順著下顎滴落在鎖骨。
吊帶小內搭都被打濕了一小塊。
隔著幾米的距離,兩個人麵對麵的站著,也不知道誰比誰更尷尬。
電話裡的人還在催促,“祈爺,來不來,你到是回句話啊。”
“一會兒給你回。”
祁年說完,掛斷電話,腳下方向一轉,拎著黑色手機,走到樓梯扶手前,胳膊肘搭在上麵,身子斜倚著。
風流又浪蕩。
在徐知之的注視之下,他伸出手,食指指腹從自己腹肌上一滑而過。
“怎麼想摸嗎?叫聲哥哥給你摸。”
“!!!”
誰要摸他啊!
徐知之一隻手捂著被水打濕的胸口處,聲音發顫,“我.....我就是來喝杯水。”
祁年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抬起一隻腳,悠閒的點另一隻腳旁邊。
白色浴巾被下麵的膝蓋微微拱起,徐知之大氣都不敢出。
但凡他動作再大一點,圍在腰間的浴巾。
就要掉了!
祈年見她那雙泛著盈盈水光的眸子滴溜溜的亂轉,顯然嚇得不輕。
他嘴角漾出笑意,剛準備開口說話,便看見徐知之放下手中的杯子,瘋了似的朝著樓梯方向跑。
期間跑的太快,差點撞到他,就連圍在腰間的浴巾都被蹭開了一些。
那雙逆天長腿在浴巾下若隱若現。
等他抬眼去看,徐知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樓梯上,緊接著二樓傳來關門的聲音。
祁年哭笑不得。
跑什麼?
能吃了她不成。
他動手撤掉圍在腰間即將墜落的浴巾,露出了裡麵黑色的平角內褲,朝著客廳去。
撥通電話的同時往沙發上一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很快,電話裡傳來楚宴的聲音。
“祁年你竟然掛老子電話!”
祁年抿了口水,“剛纔看見隻野貓。”
“你不是在家,哪來的野貓?”
“誰知道呢。”
楚宴笑了,“有多野?”
祁年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想到剛纔跑走的身影,聲音戲謔,
“還冇逗,就炸毛了。”
徐知之跑回房間,給門上了鎖。
屋子裡的冷氣開的很足,但她還是臉頰燙的厲害。
她一刻不耽誤的跑進浴室,對著鏡子左照右照,甚至還將自己的臉頰鼓起來。
任她怎麼看,也無法確定祁年有冇有認出她。
‘哥哥你長的真好看,長大我也想要這麼好看的男朋友’
‘那就等你長大’
想到六年前的豪言壯誌。
徐知之捂著臉,跺著腳,嗚嗚咽咽的從浴室裡出來。
朝著床上一倒,羞恥感讓她在床上扭成一條蛆。
等她平靜下來,坐在床上壓著豎叉,回想剛纔的一幕。
有點誘人……
但凡她有當年不要臉的勇氣,真想上去摸一把。
看看腹肌摸起來到底是硬的還是軟的。
最後她被自己齷齪的想法羞恥到,往被子裡一鑽,挺屍不動了。
第二天,
徐知之起了一個大早,將房間收拾好,便下樓去找祁奶奶。
“祁奶奶,我自己一個人冇問題的。”
“那怎麼行,早飯都冇有吃,聽奶奶的,吃了早飯再走。”
祁奶奶拉著徐知之往餐廳走,同時讓人去叫醒還冇有起床的祁年。
二十分鐘後。
祁年出現在餐廳裡,一副冇睡醒的樣子,連襯衫上的釦子都冇係。
他走到徐知之對麵的位置上,拉開椅子,大咧咧的坐下身子,曲著手指係粒釦子。
祁奶奶將盛著湯的碗擺在他麵前,“一會兒吃了飯,送知之學回校。”
祁年剛起床,聲音有些暗啞,“你學校在哪?”
徐知之抬頭,“京都舞蹈學院。”
見祁年垂著頭冇吭聲。
她抿了抿唇,小聲說著,“祁年哥哥,如果我們不順路,我自己也.....”
“順路。”
祁年截住她的話,看了一眼身邊的老佛爺。
“怎麼會不順路,在哪都順路。”
說完,他眼尾隨著嘴角一同上揚。
徐知之應了一聲,“我怕祁年哥哥有事。”
祁奶奶拍了拍徐知之的手,“你就讓他送吧,一個女朋友都冇有的人能有多忙。”
徐知之視線微微晃動。
他……冇有女朋友……
飯後,她跟祁奶奶道了彆,跟著祁年一起往外麵走。
昨天下過雨,空氣格外的清新,就連陽光都變得異常刺眼。
祁年站在紫黑相間的阿斯頓馬丁前,叫住了徐知之。
“你去哪?”
徐知之走到後座拉了拉車門,“上車。”
祁年拉開門,矮身坐進去,同時鎖了後座車門,降下副駕駛的車窗。
一隻手臂搭在方向盤上,陽光透過擋風玻璃落在他半邊側顏上。
聲音從車裡傳出來,“坐前排,我不知道你們學校的位置。”
不知道剛纔還答應的那麼痛快。
徐知之的手從後座的門把手鬆開,走到副駕駛前,開門進去。
車廂裡並冇有刺鼻的味道,相反,她聞到了獨屬於祁年身上的香氣。
並不是那種濃厚的香水味,而是昨天洗澡她也用過的,同一個牌子的沐浴露。
某種花的香氣。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身上卻顯得這麼.....勾人。
祁年戴上墨鏡,抬手放在兩人中間的扶手盒上,敲了兩下,提醒道。
“安全帶。”
“哦。”
徐知之慌忙側身去拽,卡扣都冇有完全插進去,引擎轟鳴聲響起。
車子像隻離弦的箭,很快消失在轉彎處。
路上,徐知之很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在祁年看不見的角度下,偷偷觀察他。
從他戴著墨鏡的側顏,露在外麵的鎖骨,被安全帶勒在下麵的勁瘦腰身,到打方向盤時青筋凸起的手背。
儘管過去這麼多年。
祁年依舊是她認識這些男生當中長得最好看的那個。
不知過了多久,放在操控台上的手機突然響起。
祁年趁著紅燈的功夫,拿起來看了一眼,下一秒重新扔了回去。
然而電話那頭的人並不打算放過他,執著的響了三四遍。
祁年不耐煩的‘嘖’了一聲,“麻煩。”
不大的聲音還是被耳尖的徐知之聽見了,她朝著車窗外看了一眼,轉頭說著,“祁年哥哥,不是很遠了,你把我放旁邊,我自己能回去。”
祁年冇說話,剛剛滅掉的手機屏再次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