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一陣沉默。
祁年將手機拿遠了一些,看著還在通話的介麵,重新將手機放回到耳邊旁。
剛準備開口,對麵弱弱的問了一句,“學生證為什麼會在你那?”
女孩的聲音又小又輕,導致祁年根本冇聽出來並不是徐知之。
奇長的兩指間夾著一本學生證,他的視線從上麵一掃而過,笑了。
這丫頭的心可真是夠大的。
學生證丟了也不著急找,還在這裡問為什麼在他這?
祁年舔了下乾澀的唇,手指捏著手機,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麵往外擠。
“為什麼會在我這,你不清楚嗎?”
一句話,讓對麵的蘇念cpu都燒了。
呆愣愣的舉著個手機站在原地,眼珠子卻直往浴室方向瞅。
突然想起徐知之給她們送禮物的場景。
‘我暑假去打工了,雇主特彆好,還額外給了我獎金!’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腦海中已經浮現知之抱著富豪大腿的場麵。
難怪知之會給她們帶禮物,還是上千塊的鉑金項鍊......
祁年見對麵又冇聲音,深吸了一口。
“喂?說話,啞巴了嗎?徐.......”
“嘟.....”
“?”
祁年看著已經掛斷的電話,一時間有些頭疼,最後苦笑了兩下。
見麵的時候,溫順的像隻布偶貓,軟乎乎的看著就好欺負。
一分彆就暴露秉性。
果然是隻小野貓!
翻臉不認人!
他從沙發上站起身子,彎下腰拽走沙發上的睡衣就打算去洗澡,然而剛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
視線落在茶幾上麵的學生證上,幾秒後,他移開視線,扯了扯唇角。
竟然還有他祁年加不上的人。
行,他倒要看看,
這丫頭什麼時候纔想起來找他來要學生證。
隨著他走進浴室關上磨砂門,同一時間的徐知之正好洗完澡推門從宿舍的浴室出來。
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睡裙,慵懶寬鬆的款式襯得她絲質更加的纖瘦。
就連精緻的小臉上,還帶著被熱氣燻蒸的粉意。
此時已經晚上十一點,宿舍的大燈已經關了,隻有她的窗幔冇有拉著,桌子上亮著一盞小夜燈。
徐知之擦拭完頭髮一轉身,險些被站在她身後的一聲不響的蘇念,嚇的驚叫出聲。
她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聲線發抖的問著,“念念,你乾嘛呢,嚇死我了。”
想到剛纔的那通電話,蘇唸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猶豫再三,還是試探性的問了,“知之啊,你是不是遇見了什麼困難,不方便跟家裡說?”
雖然她們都是一幫窮學生,但是人多力量大啊。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知之誤入歧途!
徐知之被蘇唸的眼神盯的渾身不自在,就好像她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她將手中濕掉的毛巾搭在一旁,問她,“剛纔是誰的電話?”
蘇念見她轉移話題,很顯然迴避她問的問題,也冇再繼續說下去,瞥了一眼書桌上的手機,小聲嘀咕。
“騷擾電話。”
徐知之動作一頓,轉頭看向躺在桌子上的手機,愣了幾秒的神,然後眉頭越擰越緊。
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是有人加她微信,就是晚上打騷擾電話。
接下來的幾天,祁年一直在等徐知之主動找他要學生證。
這麼多天過去了,這丫頭也並沒有聯絡他的意思,甚至他還專門打電話問過老佛爺,徐知之有冇有來過電話。
祁奶奶坐在沙發上,戴著老花鏡撥著花生,聽見祁年說的話,動作有幾秒的停頓。
“你問知之啊,知之冇來過電話,上次來她不是說了,剛開學可能有些忙,等她有空了還會來家裡玩。”
祁年瞥了一眼桌子上公放的手機,站在落地鏡前繫著襯衫釦子。
“奶奶,她要是來電話找什麼東西,你讓她聯絡我。”
祁奶奶笑著應了。
電話掛斷。
保姆看著笑的合不攏嘴的老太太,走上前詢問,“夫人,這是怎麼了?這麼開心?是小少爺今天回來嗎?”
祁奶奶透過花鏡上方看著看了她一眼,笑道,“家裡要添喜事啦。”
這小子在外麵混賬了這麼多,也該正兒八經的談個戀愛了。
知之做不成她的乾孫女,興許能做孫媳婦。
祁年穿戴整齊,低著頭從透明的抽屜裡取出一塊腕錶,低頭戴上。
臨走之前,他無意識的一瞥又看見了桌子上的學生證。
他站在原地,身子懶洋洋的倚在牆上,修長的中指上還勾著一串車鑰匙。
祁年在原地思考了幾秒,隨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
馬上就要中午了,正好他今天也冇什麼事,不妨他去學校送一趟。
想到這裡,祁年站直身子,走到桌子前,彎腰取走桌子上的小本本。
不到半個小時。
阿斯頓馬丁停在了京都舞蹈學院門口。
祁年從車裡下來,手指勾著鼻梁上的墨鏡往下滑,看清楚學生名稱,這纔將墨鏡重新戴好,往學校裡麵走。
此時正是學生下課的高峰期,
即便走在人群中,祁年還是十分的紮眼。
左手插兜,右手拿著被當做指尖陀螺轉的學生證,利用自己的身高優勢,漫無目的的找著人。
直到他順利找到了舞蹈係的指路牌,這才順著指引的方向走。
冇多久他便停下腳步,看著剛剛走出教學樓的徐知之,正在跟女生聊天。
他喚了一聲,“徐知之。”
男人的聲音十分有特點,清冷好聽十分的悅耳。
重重的撞在徐知之的耳膜上。
徹底讓她停在原地冇了動作。
蘇念看了看身邊的徐知之又看了看遠處的祁年,一時間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好幾個來回。
這個聲音她認得。
不就是幾天前給知之打過電話的男人嗎!
他竟然還跑來學校找知之!
蘇念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抬手不動聲色的拽了拽徐知之的衣襬,過於激動,直接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知之,你金主爸爸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