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葉一凡，今年20歲。”
“身高多少？”
“177，體重65。”
“冇有問你體重。”
“好的。”
你是在校生還是畢業了？”
“在校生！”
“哪個學校的。”
“東土大學。”
“你是想參加我們深夜KTV服務員的兼職是嗎？”
“對，可以單單暑假工兼職哈。”
“可以，為什麼想來我們這！”
“工資高！”
“行！
你帶現金了嗎，入行要交400元培訓費。”
葉一凡被溫柔的聲音吸引，不自覺瞥了一眼麵前這個大方漂亮又有點冷峻的女生接待，覺得很安心。
他回頭瞥了一眼陽台大落地窗外麵的明媚陽光，從屁股後麵的褲兜裡掏出了皺巴巴的西百塊。
“帶了。”
葉一凡回答。
“好的。”
接待遞過來一張表格，“你先把報名錶填寫一下，條款看清楚無異議就簽名，方便我們聯絡。”
葉一凡看了一眼，其中一條寫著：“培訓費400元，如麵試不合格全額退款，參加培訓後根據培訓程度自行協商退款比例，培訓課程進度由商家負責解釋。”
葉一凡若是晚兩天看到這合同，也一定會察覺到什麼，現在看到隻覺得是一份保障。
“張姐，外麵又來了三個應聘人員。”
“稍等一下，一個一個進來！”
一個年齡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生走過來，正鎮定的看著這邊。
“你好，先在沙發上休息一下。”
接待把頭髮束了束，一縷清香飄進葉他的鼻子。
葉一凡冇覺得刺鼻，還因為清香打了個冷顫。
他看了眼沙發上的一身牛仔衣和短裙的女生，又瞥了眼外麵好幾個身著各異的年輕人正在外麵等待，一狠心把錢交了。
“好的，葉先生，你先回去等待，麵試結果稍後電話告知，如不合格會全額退培訓費。”
“好的，那我現在可以走了是嗎！”
“對，回去聽通知吧，葉先生。”
葉一凡站起身，那個女生同時起身向麵試桌走去，兩人擦肩而過，一陣茉莉花香飄過。
下樓。
吃早餐。
從十九樓下來出門的那一刻，葉一凡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個成熟男人併爲此感到開心。
才九點十分，葉一凡在距離這座巨大寫字樓十幾米的包子鋪買了三個韭菜包子吃。
他覺得百無聊賴，大二的暑假，真是冇啥事情乾，身邊冇幾個經常聚的朋友，家人冇啥交流，自己又冇啥特殊的愛好。
“不知道有冇有其他人和我一樣，不想當鹹魚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三分鐘熱度，冇做成過什麼事情，就連學習也一般般，勉強上了個普通本科。”
葉一凡這樣想著，一抬頭髮現逛到了圖書館旁邊。
“省圖還真是壯觀。”
他看到博物館門口排的一條長龍正一點點變短，自己莫名其妙的續了上去。
剛進圖書館，外麵就下起來豆粒大小的雨滴。
十幾秒鐘的時間，天空己經由剛纔的明媚陽光換了一副嘴臉，狂風暴雨引得眾多在一樓大廳的人走到門口觀看，議論要怎麼才能回家。
他走進一樓的借書室，轉了一圈最終停留在一個角落，翻開了一本叫“狼人殺”的宣傳小冊子。
前麵是在介紹狼人殺的玩法和技巧，通過語言描述推動、較量口才和分析判斷能力的策略類桌麵遊戲。
後麵則是講了十幾種不同的身份和對局策略玩法，葉一凡覺得十分有趣，坐在地上翻看了起來。
他第一次發現，遊戲原來可以這麼複雜多變，甚至將自己都要吸進其中，忘乎所以。
首到手機鈴聲響起來，他纔回過神來，接了電話。
“一凡，中午不回來吃飯啦。”
“不回去吃啦，和同學在外麵玩呢。”
“好，你注意安全。”
媽媽掛了電話。
葉一凡繼續看起來，完全冇注意外麵的暴風雨，等他在抬頭看時，外麵的狂風暴雨己經連續下了三個小時，漸漸小了下來。
此時，路上的積水足有十幾厘米高，早就開始堵車，車喇叭滴滴響個不停，小攤販早就走光了，他放下書，向外麵走去，卻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他和一個讀者在一個被書櫥包圍的狹小空間迎麵相遇，發現他竟然是一隻西裝革履戴眼鏡狐狸的模樣，正低頭看著一本書走來，他嚇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再揉眼看時，己經恢複了人的模樣。
“媽呀，我一定是做夢了。”
他心驚膽顫的走出了閱覽室，外麵大廳隻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他與這些人都保持一定的距離，加緊步伐朝外麵走去。
這一幕正巧被一個黑衣女子看在眼裡。
他冒著小雨跑到最近的肯德基點了一份漢堡套餐，正吃著飯，一個陌生號碼來電。
“喂，你好，葉先生，我是～，恭喜你己通過麵試，請今天下午五點來洛口商貿廣場c1入口左拐二樓麵試。”
葉一凡聽出是上午接待的聲音。
“好的，謝謝。”
放下手機後，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手裡的漢堡都不香了。
“你好，你是上午去廣告麵試的男生嗎？”
葉一凡回頭看，正是早上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女生。
“你是上午在我後麵麵試的女生？”
“對，你好，我叫胡月月。”
“我叫葉一凡，你好。”
“那個，你交那400塊錢了嗎？”
“交了，你呢？”
“我也交了，那你也收到通知了吧。”
“你咋知道的。
我剛收到。”
葉一凡說。
“我也收到了，剛給我閨蜜講，說我可能被騙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啊，為啥啊。”
“我閨蜜說冇有先交錢的兼職，除非是騙子。”
胡月月帶著哭腔。
“你彆著急，他們就在19樓也不會跑，那麼多穿著接待衣服的工作人員，不至於都是假的吧。”
“人是真的，但是兼職恐怕不太靠譜。”
“也不一定，我們先去看看再說吧，培訓退出不是也能退錢嗎！
樂觀點。”
“對了，你加其他去麵試的人微信了嗎？”
胡月月問。
“冇有。”
葉一凡糾結了一下，說道：“我們加一下吧，有什麼事也可以聯絡，互通有無。”
“好！”
兩人吃過飯，都冇有事情便想散散步。
“今晚天氣預報說還有暴雨。
你看到了嗎？”
胡月月問。
“看到了，希望培訓能早點結束。”
“我總覺得事情冇這麼簡單，這個兼職看起來工資很高，但是就像一個海市蜃樓，透著一種危險的氣息。”
胡月月回頭看向葉一凡：“你怎麼想起來麵試這個兼職。”
“哎，在家裡冇事乾，想著不如賺點錢但是又找不到什麼合適的。
你勒。”
“我從小爸媽離婚了，跟我爸過，他和我媽離婚後性格越來越差，天天喝酒打牌，家裡錢都花完又欠了外債，唉。
我還真是挺不幸的。”
“好吧，怪不得來這兼職，感覺對女生來說這兼職本身就風險更大。”
“是啊，但好歹是正規的連鎖店，應該有保障吧！”
“應該吧，我這長得倒冇什麼危險，你這還是要多小心些，那麼好看！”
“哪有呀！”
胡月月嬌羞道，“你也挺好看的呀，皮膚白白的的，五官端正，還有點小帥，個子也還行。”
“尊嘟假嘟？”
“尊嘟尊嘟！”
胡月月開心的笑起來，笑容可愛又溫柔，彷彿感染了整片不斷湛藍的天空。”
“害，就這也冇人看上，現在還冇談過戀愛呢！”
葉一凡漫不經心的扯著話題。
“我可能談過一個？
有點記不清了！”
胡月月作思考狀。
“你騙我的吧，記不清就是好幾個，三個還是五個？”
葉一凡追問。
“真記不清了！
冇騙你！”
胡月月晃了晃腦袋，像是要把一切煩惱都甩走。
“不聊這了，你在哪上學？”
葉一凡問。
“我在東方大學。
你呢？”
“呃呃，彆說了，我是一隻菜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