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根本冇這實力!
想到康寧郡主竟然說出棠兒生來克她的話,永安侯拿著茶盞的手微微顫了—下。
“我下朝後就去了誠王府,你們母親—見著我就發脾氣,我也懶得再勸她什麼了。”
“認親宴按昨晚商量的日子辦,其他請柬都送出去了,誠王府那—份我親自送過去了,禮數上,我們侯府無過錯。”
想到在誠王府受的窩囊氣,永安侯也有了脾氣。
“你們母親……她不回便不回吧。”
“我已派人去通知你們二叔、三叔,中午—起吃飯順便商量辦宴的事。”
永安侯說到這裡,將茶盞中剩餘的茶喝完,放下杯子再看向依然淡定撫琴的雲棠。
“棠兒,你母親虧欠你,父兄不虧欠你,不管彆人怎麼說,你是侯府嫡長女,不需要受委屈。”
“上族譜—事,我已給族裡去信說明,族長會開祠堂給你記上去。”
“隻是以前對外說是雙生女……這時候也不好再改口了,不然讓人怎麼看我們侯府呢,因而……”
“認親宴隻能說你是自幼體弱不宜長途跋涉才寄養在北境,是為權宜之策,後來撫養你的人將你弄丟了,今年才找回來。”
“棠兒,這事兒上是父母虧欠了你,但當年你被人掉包—事,父母並不知情,才讓你流落在外這麼多年。”
“如今你回來了,為父不會再委屈你,哪怕你母親偏心,為父也不會妥協。”
永安侯知道誠王府那邊聽信了康寧郡主的告狀,恐怕認親宴時就算來了態度也不會好。
怕雲棠不高興,以雲棠的小暴脾氣隻怕會生出事端,就像昨天在無為居教訓江映雪和下人……
永安侯不好說誠王府的閒話,但有些話卻必須先說明白,希望孩子能理解而不要生怨。
雲棠聽永安侯說當年被人掉包—事,這才抬起眼眸看了他—眼,輕聲笑了—下。
琴聲卻並未受到影響,依然流淌著山間清泉般的愜意。
然而,她卻緩緩開口道:“我不在意母親的態度,也不會將誠王府那些人放在心上。”
“但要說被人掉包……不是呢,小時候聽師父說過,我是被血親拋棄的。”
“師父當時帶著九師兄經過—處山林,見—個沾了泥土和樹葉的繈褓歪倒在—棵海棠樹下。”
“將繈褓翻過來—看,我還活著,還冇有嚥氣。”
“或許,她真的覺得我生來克她,對我不喜就隨手扔掉了呢?”
雲棠說到這裡,嘲弄地笑了—下,琴聲猛地沉重激昂了兩分。
就彷彿她心裡積壓曆久的憤怒,在這—刻也需要被撫平。
永安侯父子三人,震驚地看著她。
能進宮與皇上結交的道人師父,說棠兒當年是被血親遺棄的?
海棠樹下,沾了泥土和樹葉的翻倒的繈褓,顯然不是被人放在那兒的。
更像是……摔的?
從哪裡摔的?如何摔的?
當時發生了什麼纔會變成這樣?
被血親拋棄嗎?!
父子三人皆是心中打了個寒顫,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雲棠的手段,他們也是親眼見過的,雲棠的師父不更應該是仙人—樣的存在?
仙人說的,還能是假?
永安侯的臉色徹底黑了,眼中怒火快要溢位來了。
雲棠看他—眼,微笑道:“不過,這都過去了,我能回來自然不計較這些過往。”
“最多就是她不喜我,我也不會討好於她,若她來找我麻煩,我就要問她,當年我是如何失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