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結束後,朱亮祖帶著滿臉的陰霾從奉天殿疾步而出。
就在剛纔的大殿上,禦史公然彈劾了他,指控他私調兵馬。皇上雖然念在他昔日的赫赫戰功上,又有丞相李善長的求情,隻是將他從都督僉事降職為鎮撫使。
然而,令他憤怒是,他兒子朱暹的親軍指揮使一職竟被剝奪了。
“一個廢物怎能擔起陛下親軍指揮使的重任?”
中書省左丞楊憲的這句話,在朱亮祖聽來如同針刺,他內心狂怒,恨不得立即將楊憲斬於刀下。
但他隻能強忍怒火,以免再次觸怒龍顏。他現在心中隻有一個迫切的願望,那就是為兒子報仇雪恨。
“亮祖。”李善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朱亮祖停下腳步,回身向丞相微微一禮。兩人並肩而行,緩緩向宮外走去。
李善長輕歎一聲,表達著對朱亮祖遭遇的同情:“委屈你了,我也冇想到那朱四爺膽敢對官軍出手。”
原來,那一夜朱亮祖帶兵圍殺朱四爺,是暗中奉了李善長的命令。
“丞相,我現在隻想為兒子報仇。”朱亮祖的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李善長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他冷冷地說:“本相會給你機會的!”
在他看來,朱四爺已經成了必須剷除的眼中釘。京城的八大暗勢力竟然有大半被朱四爺收歸旗下,接下來他勢必會染指千金台。
而李善長正是千金台背後的真正掌控者。他豈能容忍這日進鬥金的生意落入他人之手?
“拜見丞相。”錦衣衛指揮使毛驤迎麵而來,朝著李善長一拜。
“毛大人。”李善長微微頷首。
他們擦肩而過。
朱亮祖眉頭皺起:“丞相,此事能不能請錦衣衛幫忙?”
李善長立馬搖頭。
千金台的事,怎麼可能讓錦衣衛知道?
錦衣衛知道了,那皇上就知道了。
……
毛驤來到了文華殿。
一番參拜之後,朱元璋朝他抬了抬手:“去查一查飛燕樓,尤其是她們的掌櫃趙璿蓁,還有那個叫蒙顏的,咱估計她們是元人。”
“啊?”毛驤大驚失色,連忙跪下,“屬下失職。”
他心中疑惑,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朱元璋並未發怒,沉聲道:
“大明開國,諸事繁多,你們錦衣衛的精力放在護衛皇室,還有對敵軍情報上,咱不怪你。”
“不過,探馬軍司隱藏京城多年,必須拔除!如今是個好機會,朱四爺把京城暗勢力攪了個天翻地覆,那探馬軍司絕對會冒出來。”
毛驤重重點頭:“臣明白,這就去辦。”
朱元璋又細細交代了一番。
此刻,飛燕樓。
奢華的雅間內,朱四爺大馬金刀的坐在雕花椅上。
他的身旁,跪坐著幾位侍女,或嫵媚動人,或清純可人,此刻都小心翼翼地伺候著這位大爺。
有侍女纖纖玉手輕捏著晶瑩剔透的葡萄,溫柔地遞到朱四爺的嘴邊,又有侍女在背後為他輕捶按摩,舒緩身心。
“這纔是人過的日子啊。”朱四爺愜意地感慨著,隨手捏了捏身旁侍女的玉手,引得她嬌羞地低下了頭。
“四爺若是願意,她們可以天天伺候你。你現在是飛燕樓的大掌櫃。”
這時,一道優雅的身影緩緩走來,正是秀麗無雙的趙璿蓁,身著一襲華麗的宮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朱四爺看到趙璿蓁,嘴角微微上揚,朝她伸出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
趙璿蓁那雙妖媚的美眸中閃過一絲掙紮,但很快便被她掩飾了下去,順從地坐在了朱四爺的懷中,一股幽香頓時撲鼻而來。
朱四爺摟著她的纖腰,沉醉在她那如雪的肌膚和嬌媚的容顏之中。
他埋首於她白皙修長的脖頸間,輕輕咬了她精緻的鎖骨一下,引得她嬌呼一聲,水潤的紅唇像紅果般誘人采摘。
趙璿蓁欲要起身。
朱四爺一雙大手捧起她精緻的臉頰,深深地吻了下去。
趙璿蓁的俏臉瞬間羞紅,白皙的肌膚上迅速瀰漫起一層紅霞。她那雙明媚的眸子中泛起了一抹羞憤,但卻無法掙脫朱四爺的懷抱。
良久,唇開。
朱四爺才鬆開了趙璿蓁,捏了捏她羞紅的臉頰,笑道:“爺今天來,是要提二十萬兩銀子。”
趙璿蓁冇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給你準備。”
她起身離去,身姿搖曳,一雙修長的大腿在風中輕輕擺動,令人心神盪漾不已。
……
趙璿蓁來到後院。
蒙顏站在廊下,眼中噴火:“長公主殿下,我去殺了那老色胚。”
“你是去送死嗎?”
趙璿蓁目光清冷,微微搖頭,沉聲道,“一切以探馬軍司為重,宮裡那位娘娘有訊息傳來嗎?”
蒙顏定了下心神,恢複冷靜:“娘娘那邊得到重要情報,朱皇帝明年會舉重兵北伐,她得到了詳細的進軍路線。”
“真的?”趙璿蓁大喜。
“她會派一個心腹把路線圖帶出來,交給我們。”蒙顏道。
“很好。”趙璿蓁眼中精芒閃過,“這事你負責,以後輕易不要來飛燕樓。”
“是。”蒙顏頷首,眼中滿是不甘。
趙璿蓁交了幾句,蒙顏便退下了。
她抬頭深深望了眼北方,而後去準備那二十萬兩銀子。
半個時辰後。
朱四爺押送著二十萬兩銀子,離開飛燕樓。
趙璿蓁站在樓上,望著他遠去,她伸出一隻白嫩的玉指,輕輕滑過垂落的劉海,眼中的冷意儘數。
“長公主殿下,這老色胚太欺負人了。”身後的侍女怒眉,“打不過,我們毒死他。”
“他這種高手,對危險有感知。”趙璿蓁微微蹙眉,“若是冇有十成把握,到時候死的就是我們。”
她腦海中閃過畫麵。
那夜朱四爺麵對三千弓箭手,一刀斬斷朱暹一臂,若不是朱暹反應夠快,當場就死了。
“殿下,那怎麼辦?總不能一直任由他宰割。”侍女咬牙道。
“再忍忍吧。”趙璿蓁幽幽一歎,“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回草原了。”
她最近總有一種不安。
若是探馬軍司的身份暴露,她要麼死要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