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湖,丐幫總壇。
朱四爺把運回來的二十萬兩交給張定邊,吩咐:“這錢用於擴大船隊,還有你們可以研究下海船,能遠航的那種大海船。”
張定邊怔愣在原地。
他剛剛從北疆回來,心中一直覺得四爺還是不信任自己,不信任他們原魚龍幫弟子。
可這一回來,四爺就給他二十萬兩,讓他支配。
“幫主,這……太多了吧?”他不敢相信。
“老張啊,以後要習慣老子財大氣粗的樣子。”朱四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的目標是星辰和大海。”
“是!”張定邊頷首大笑。
這一刻,他心中所有疑慮都煙消雲散。
朱四爺大剌剌坐下,攤手:“當然了,不能虧待兄弟們,這一趟你們辛苦了,晚上我們慶功宴,喝個痛快。”
張定邊正要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拿出一張拜帖:“幫主,這是剛剛千金台掌櫃魏文進送過來的,說今晚請你赴宴。”
“千金台?”
朱四爺驚訝,伸手接過拜帖,竟然是金絲做的,他輕笑一聲,“老子還冇找他們,他們主動來找老子,這不會是鴻門宴吧。”
“幫主,要小心。”張定邊皺眉,“千金台的掌櫃魏文進,彆人不知道,我是知道些的,他是當年七省綠林總瓢把子,為人表麵豁達,實則陰險,而且他武道修為極高,卻幾乎不出手。”
“哼,老子就去會會他。”朱四爺不屑。
“千金台附近丐幫弟子也多,一有風吹草動,屬下立即闖進去。”張定邊麵色堅定。
朱四爺含笑點頭。
有一種身邊有個猛張飛的感覺。
……
暮色四合。
秦淮河的水波在夜色的掩映下泛著微光,而河畔那座巍峨的建築—千金台,卻是燈火輝煌。
朱四爺是第一次來,站在千金台那雕花鏤空的大門前,掃視著進進出出的人群。那些衣著華貴的達官貴人、豪紳商賈。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千金台大門上方那塊門匾上,金光燦燦,上麵書寫著三個氣勢磅礴的大字:千金台。
能在這京城之地開設如此規模的賭坊,千金台的掌櫃絕非等閒之輩。必定是手眼通天、黑白通吃的人物,才能在這裡立足。
魏文進?
一個狗屁七省綠林總瓢把子能在這京城開賭坊?
朱四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步走進了千金台的大門。
一進門,他的目光就被大廳中間那座高台所吸引,在燈光的映照下,高台閃爍著金光,將整個大廳都映照得金碧輝煌。
據說由純金打造,千金台也因此而得名。
“老頭,出去,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有守衛上來。
“去,告訴魏文進,丐幫幫主到了,叫他滾出來接駕。”朱四爺揮手。
“是你?”那守衛一驚,“請跟我來。”
他帶著朱四爺上了三樓,到了高台的頂端。
這頂端擺了一桌,已經有十來個人坐在那了。
“掌櫃的,朱四爺到了。”守衛招呼。
坐在那的十來個人齊齊轉頭,目光都落在朱四爺身上。
其中一個身寬體胖,穿著綢緞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笑嗬嗬一拜:“在下魏文進,拜見四爺,請。”
是個笑麵虎,果真如張定邊所說,這人表麵豁達實則陰險。
朱四爺似笑非笑:“魏掌櫃相邀,就是鴻門宴,老夫也得闖一闖。”
那魏文進麵色微變。
……
朱四爺落座後,目光落在一個熟人身上,冷笑:“朱亮祖,你兒子死了冇有?”
“你!”
朱亮祖猛地站起來,眼中噴火,“老子斬了你。”
魏文進連忙上來,擋在他麵前,勸道:“將軍,莫急莫急,在下先和四爺談談。”
朱亮祖竟然坐下了。
朱四爺暗暗心驚,目光掃過其他人,他們各個一身殺伐之氣。
“四爺,在下給你介紹一下啊。”魏文進挨個指著道,“大都督府都督同知陸仲亨,都督同知唐勝宗,都督府僉事費聚,都督府僉事趙庸,鎮撫鄭遇春,鎮撫黃彬,鎮撫藍玉。”
朱四爺擰了擰眉。
這幾位都是大人物,未來都是侯爵。
雖然下場都很慘,要麼因為胡惟庸案被誅殺,要麼因為藍玉案被誅殺。
他的目光落在藍玉身上。
青年藍玉,殺氣逼人,眼中滿是對朱四爺的不屑。
“這麼大陣仗,找老夫何事?”朱四爺笑問。
“先喝酒,再談事。”魏文進舉起酒杯,“四爺最近的英雄事,在下都聽說了,實在是佩服。”
說完,他一飲而儘。
其他人看了,也都飲儘杯中酒。
朱四爺端起酒杯,一飲而儘,酒水如同烈火般順著喉嚨滑下,他倒是要看看這些人要搞什麼。
三杯酒下肚後,朱亮祖站起來:“乾喝嗎?既然無美女豔舞,那在下舞劍助興。”
“好!”藍玉站起來,“我與你一道。”
“還有我。”黃彬也起身。
他們三來到場中,便有一股肅殺之氣瀰漫開來。
各自拔出腰間的寶劍,開始舞劍鬥劍。
他們的劍術並不花哨,冇有繁複的招式和華麗的動作,但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殺氣騰騰的力量。
朱四爺饒有興致的看著,心中暗想,還真特麼是鴻門宴?
他眼中閃爍著精光,能夠感受到場中那肅殺的氣氛和三人劍術中的狠辣。
……
“四爺,今日找你來,就是一件事。”魏文進再次舉起酒杯,笑嗬嗬道,“你斷了朱暹一臂,這樣,在下做個和事佬。你也自斷一臂,然後離開京城,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他語氣雲淡風輕,卻又極度自信。
朱四爺緩緩喝一口酒,笑容玩味:“你以為你誰啊?給你臉了?”
魏文進依舊是笑容滿麵:“在下知道四爺你狂,武道更是深不可測。不過啊,進了在下的千金台,就由不得你咯。”
“試試?”朱四爺挑眉。
“哎呀,我說你一把年紀了,咋還這麼犟呢?”魏文進輕笑,“聽人勸吃飽飯,懂不懂?”
“上一次跟老夫這麼說話的人,墳頭都已經長草了。”朱四爺搓了搓手,站起。
唰唰唰!
其他八個人齊齊抽刀,把他圍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