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夥聲音像哄人似的:“乖噢,聽窩的,咱不去惹晦氣東西。”
晴眉一愣。
她覺得,小公主是童言童語。
可是,說的又那麼斬釘截鐵,連她都有幾分相信。
“但若是真被絲箏找到機會……”晴眉猶豫。
憑絲箏的個性,還不翻天了去?
她若是做小公主的後孃,定是心最黑的那個!
白稚兒長睫微垂,小身子側過來躺著,軟濃的黑髮流瀉枕上。
“彆擔心啦,爹爹不喜歡她,她脫的光不溜丟都木有用!
隻會被爹爹當做一條鹹魚,扔出去!”
小傢夥說著,閉上了眼,麵上還帶著恬淡的笑意。
“而且,孃親說過,爹爹八字極煞還貴重,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
可是,克妻!哪個女銀想要靠近,就是想短壽咯!”
晴眉嚇了一跳。
她對這個傳聞中的皇後孃娘很是敬佩。
忙問:“那娘娘她自己不怕嗎?”
白稚兒噘嘴,滿不在乎地道:“孃親纔不怕呢,甚至她說,爹爹越克,她越興奮。”
晴眉:……
皇後孃娘,愈發讓人好奇著迷了。
幾個瞬息過後,白稚兒已經陷入了夢鄉。
小傢夥睡著時,側臉粉肉圓鼓鼓的,煞是可愛。
晴眉忍了好幾次,纔沒有伸出手捏一捏。
她將被子給公主蓋緊,輕手輕腳地出去了。
而白西烈那兒,他一邊快步往禦書房走,絲箏一邊緊緊跟在他身旁,以白稚兒為藉口,“彙報”進展。
“公主殿下實在聰明,也天真可愛,不過今日,公主童言無忌,說……皇上為皇後孃娘提鞋都是您的福氣。”
絲箏一臉為皇帝著想的貼心模樣。
她壓低聲音:“這話被春紅柳綠聽到了,待回到宮務司,奴婢定會教導她二人,絕不亂傳。”
“隻不過,陛下可需要奴婢幫著,在宮務司挑幾位規矩嬤嬤,教一教公主殿下?”
白西烈腳步忽然停下。
絲箏險些撞在他的胸膛上。
她默默地退了兩步,可餘光看見那明黃龍袍下,飽滿的身形線條。
絲箏就不由得紅了臉。
皇上麵容俊朗,身材更是傲人,跟他在一塊,能欲仙欲死吧。
白西烈眉眼凝著駭人的威嚴。
他不笑時,整個人便是極凶的俊相。
“你覺得公主不懂規矩?”
絲箏聽他聲音低沉,不由得眉心一跳。
她忙福身:“奴婢不敢,隻是公主無拘無束,奴婢隻怕殿下說的話,讓旁的宮人亂嚼舌根。”
白西烈嗬笑一聲。
絲箏有些忐忑不安。
須臾,隻聽得白西烈冷冷吩咐:“全喜,給朕就地痛打!”
“是!”全喜公公一招手,身後的禁衛軍頓時提劍上前。
絲箏還冇反應過來,左右手就被按著,趴在了地上。
“皇上!奴婢知錯了!哎喲!”劍鞘重重砸下來,絲箏頓時慘叫喊疼。
四個禁衛軍拿著劍鞘當成棍子使。
一下又一下地痛打絲箏的腰背處。
期間,絲箏無數次求饒慘叫,引得周圍路過的宮人,都不由得駐足觀看。
掌事姑姑絲箏一直仗著地位高,且後宮冇有妃子娘娘,就作威作福。
今日,竟惹了皇上不愉快,被當眾痛打?
白西烈冷冷地看著絲箏的慘狀,眉眼不動聲色,冷漠非常。
“你說稚兒不懂規矩,朕看,你當真是活膩歪了。稚兒想說什麼,願意說什麼,朕都不捨得乾涉!”
他聲音淩厲:“輪得到你一個宮女說三道四?傳朕旨意,絲箏貶為賤奴,發配浣衣局!”
絲箏聽言,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爬著也要上前,死死抱住白西烈的龍靴。
“皇上,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您網開一麵,看在奴婢這幾年的……”
她話都冇說完,白西烈就已經一腳將她踢遠。
“不知死活的東西。”他再也懶得看絲箏一眼,邁著大步離去。
周圍的宮人都生怕被遷怒,急忙低著頭匆匆離去。
絲箏被白西烈這麼一踢,臉頰擦出一條口子,鮮血冒出,形容狼狽,像個鬼似的。
她淚眼模糊地望著白西烈的背影,身上的傷火辣辣的疼!
本以為皇上應當最在意自己的名聲。
她稍加挑撥,就能讓皇上厭煩那個不懂事的小公主!
可冇想到,皇上竟這麼無所謂!
她咬牙切齒。
璀錯公主,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