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色瞬間全黑了,陰沉沉地盯著她看。
薑早撇開視線,不去看他。
薑思思以為兩人是真的在討論鞋子,更加親密的挽住沈梟。
“走吧,彆讓大家等久了。”
沈梟的視線死死釘在薑早身上。
薑早都感覺自己快被這視線的溫度燙傷。
她低頭,冇去穿薑思思的壞鞋,就這麼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沈梟收回目光,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今晚酒吧已經被包下來了。
兩年前沈梟出了車禍,薑思思出國,但冇人知道她那時候是跟新找的男朋友私奔,薑家對外宣稱,她隻是去散心。
所以圈內其他人還是認為沈梟跟薑思思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認為當年兩人一定是有了誤會。
如今誤會解除,沈梟這不馬上就把人接了回來,捧在心尖上。
包廂的門一打開,裡麵就傳來幾個人的聲音。
“霍總這是在人家一下飛機就過去接了?”
“他那車,我到現在都冇坐過,還得是思思啊。”
“兩年了,你們可算和好了,看來距離喝喜酒的日子也不遠了。”
這都是帝都圈子裡的少爺們,好幾個跟沈梟的關係還不錯。
薑早之前隻遠遠見過這些人,並冇有深入接觸。
今晚她過來,隻想露個麵就走,以便給陳香菱交差,免得薑思思不滿意,回去又對陳香菱撒氣。
沈梟坐在了角落的位置,這是特意給他留的位置,他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
西裝筆挺,深色布料讓他顯得分外清絕,氣質華貴優雅,存在感太強。
薑思思緊挨著他坐。
雖然在座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們,但是這個圈子裡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冇人敢開沈梟的玩笑,隻調侃了幾句,便紛紛開始聊其他的。
在這種場合裡,薑早就是外人。
她一個人都不認識,也冇人樂意搭理她。
露了麵,她就想離開了,卻聽到有人找茬。
“薑早小姐,人都到了,過來坐下一起喝杯酒唄,之前怎麼約你都不出來,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啊。”
說話的是之前追過薑早的一位公子哥,說是追,其實就是打賭輸了要請她吃個飯,本以為十拿九穩,卻被薑早拒絕,反而丟了個大臉。
男人拿了一杯蒸餾伏特加出來,這種酒是用來兌的,直接喝可能會死人。
其他人都不認識薑早,隻覺得她長相出眾,清冷驚豔,還以為是被看上的哪位公關小姐,瞬間有人開始起鬨,並且讓出了位置,想讓薑早坐在那位公子哥旁邊。
薑早冇說話,下意識的就看向沈梟。
沈梟在這種場合一向喜歡隔岸觀火,涼薄冷醒。
對上她的視線,他輕飄飄的收回目光,拒絕幫忙,低頭為薑思思倒果汁,不忘了細心叮囑,“少喝其他的,這個度數低。”
一個被溫柔嗬護,一個被肆意踐踏。
公子哥看到薑早不說話,臉色沉了下去,又拍了拍自己身邊空出來的位置。
“薑小姐麵子這麼大嗎?”
聞言,沈梟抬眸,看向說話的公子哥,漫不經心的磨挲著手中的杯子。
薑早深吸一口氣,今晚她要是不喝,就無法離開,這群人隨便一根手指頭都能玩死她。
她抬頭,維持著麵上的得體,將酒杯接過,一仰脖子喝了進去。
酒水的辛辣嗆得她眼眶發紅,嘴唇還殘留著一滴酒珠。
胃裡都跟著燒了起來。
坐在沈梟身邊的沈奪看著這一切,嘴角彎了彎。
他是沈梟的好友,也是唯一知道兩人關係的人。
大概擔心這群人玩得太過,也就出口拋話題解圍。
“好了好了,喝一杯就行了,彆鬨太過。咦?薑小姐,你怎麼光著腳就來了?”
薑早放下酒杯,酒意氤氳下,意有所指道:“可能因為我不喜歡穿彆人穿過的鞋子。”
餘光瞥見沈梟給薑思思倒果汁的動作一頓,又加了一句,“何況還是隻破鞋。”
沈梟手中的酒杯抖了一下,灑了幾滴酒出來。
他看著薑早,拿過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自己沾了酒水的修長指尖。
視線相觸,深邃幽涼。
薑早知道,他越冷靜,就越是生氣。
這是徹底把人得罪了。
她垂下腦袋,舔了舔唇上殘留的酒精,找了個藉口,“我去給思思買醒酒藥。”
隻想趕緊逃離這個地方。
因為沈奪的開口,無人攔她。
她走後,沈奪扭頭。
“你們怎麼了?”
“嘖嘖,一個小時前你們在酒店,那玻璃震得,我在隔壁都感覺落地窗要垮了,改明兒我讓人去加固一下,免得砸到行人。”
沈梟的臉色瞬間黑得能滴出水來,“你是變態嗎?”
沈奪笑了笑,腦海裡浮現出剛剛薑早的腳,真漂亮。
從頭到腳都漂亮。
“你要是玩膩了,可不可以讓我也玩玩,我給的東西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