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早來到酒吧不遠處的藥店,拿了一盒醒酒藥。
這邊的燈光冇那麼亮,一腳踩下去,她隻覺得一陣尖銳的疼痛。
低頭看到土堆裡埋著一塊小小的啤酒瓶碎片。
她皺眉,瘸著腳往前走了幾步,走到明亮的地方,才發現腳底被劃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不隻是身體上的痛,還有心臟蔓延的澀意,彷彿要把她淹冇。
陳香菱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
“小鯉,你也去了現場吧?注意彆讓思思喝醉了。”
淚水在薑早的眼底打轉,又被她忍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我在給她買醒酒藥。”
陳香菱沉默了一瞬,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你委屈......”
“媽,我去送藥了。”
她打斷了對方的話,聽到那邊又問,“房子找到了麼?”
“冇。”
“那你今晚住哪兒?”
“我住朋友那裡,不說了。”
掛斷電話,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強忍著疼痛,去了包廂門口。
她冇想到的是,沈梟就在包廂前的走廊上站著。
他的指尖夾著一根菸,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個人的皮囊是真的好,哪怕是在這麼昏沉的走廊,也讓人覺得周圍的燈光都彙聚在他一個人身上。
她聽到包廂內傳來薑思思嬌嗔的聲音。
“我知道他在等我,婚禮已經在考慮中了。”
其他人開始起鬨。
“剛剛冇認出來,那是你爸二婚帶來的女兒吧?”
“你外婆那邊還真是好心啊,這都能資助她上學。”
“思思還喊她一聲姐,真是抬舉她了。”
“也就思思心善,不愛計較這些。”
這就是薑思思今晚的目的,一是讓薑早背鍋,鞏固自己在沈梟身邊的地位,二是在圈內這群朋友麵前,用薑早這個拖油瓶的身份贏得美名。
這樣一來,大家更覺得她善良單純,也更冇人懷疑她當年是跟人私奔。
薑早在來之前,就清楚薑思思的目的。
她這個妹妹,從來都不會做無用功。
但她隻能配合,奶奶還需要薑思思的舅舅做手術。
包廂內的聲音不小,她和沈梟都聽得一清二楚。
沈梟的後背抵著牆,嘴裡吐了一口煙。
“小魚今晚嘴挺毒。”
他喊小魚的時候,更像是一種狎昵。
他在床上喜歡這麼喊,特彆是死命折騰她的時候,恨不得把她的腰撞斷,在她隻剩一口氣時,貼著她,氣息濕熱的喊她小魚,也隻有他一個人這麼喊。
薑早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心跳,她的世界因為他兵荒馬亂,沈梟卻在這段關係裡遊刃有餘。
下巴被修長的手指捏住,她感覺到他指尖冰涼的冷意。
“罵得挺臟啊,說誰是破鞋呢?”
沈梟這人有多高傲她是知道的,如今是在秋後算賬。
她撇開腦袋,將醒酒藥遞了過去。
沈梟不接,“待會兒去天鵝湖。”
薑早心口猛地一顫,天鵝湖是他之前送她的一棟小彆墅,不大,勝在地段還不錯。
兩人在裡麵廝混過不少夜晚。
他已經要結婚了,不是說要結束麼?
他的指尖將她的下巴掐得緊了一些,眼型狹長,這樣的眼睛,看狗都深情。
“去把你的東西收拾走,彆留下痕跡。”
心口被刺了一下,她難堪道:“那套房子我想掛......”
她需要一大筆錢,手術費和後續療養需要幾百萬,那套房子她捨不得賣的,她好不容易纔下定決心,想找機會跟他商量這件事。
他說過,她可以隨意處置。
“思思看上了。”